向东紧张得后背都绷起来。
“‘怎是你?’”苏文怡猫样卷在被子里,侧过头,模仿向东语气,抬起手指把边眉毛戳起来学向东表情,他从小到大参加戏剧社,表演上颇有造诣,学个十成十相似,“俗话说‘百年修得共枕眠’啊厉大少爷。你现在也算有百年之缘,东西还留在身体里,早上起来第句想对说话就是这个?”
向东语塞。
苏文怡嘴角边挂着似笑非笑弧度:“天天被人诟病下床失忆翻脸无情,但最少退房之前,好歹还是会例行甜言蜜语,赞扬对方技术,保持氛围良好;厉大少爷衣服都还没穿上,就已经开始着手反省过失事后清算,这薄幸天分吾辈真是望尘莫及。”
向东自小谨慎持重,洁身自好,几时陷入过这样窘境、受过这样揶揄?——文怡话说得不算重,最多也就是损友之间互相开玩笑亏来亏去程度,但对于此时此刻向东来说,大耳刮子嗖嗖抽在脸上疼痛与现眼莫过于此。
这个结论,大抵连和厉向东关系最铁唐毅也不会赞同。
事实上唐毅本人觉得苏文怡脸“美得很,既不像男也不像女,根本不像真”,“笑起来春风拂面,眼睛弯起来,可以笑到人心里去”——这大概可以代表关于苏文怡外观主流观点,般来说就算讨厌苏文怡也不会讨厌他脸,更不会讨厌他笑。
只有厉向东把这解读成“不男不女,像个人妖”,硬是觉得那勾起嘴角像是偷鸡狐狸,见就生气。
当他发现不止个发小把持不住爬上苏文怡床时,就更生气。
而最生气,莫过于厉向东发现,喜爱小学弟出现在浓艳梦里,醒来时发现内裤床单片狼藉。
向东张张嘴,想要找出点词句来反驳,这是他面对文怡时条件反射,然而连裤子都没有穿上,两个人四条光/裸大腿还带着体温黏糊糊地彼此绞缠在起,以他经历搜肠刮肚也实在找不出什合适词句——厉向东人生中第次彻彻底底地体验“哑口无言”感觉。
欲言又止样子落在文怡眼里,逗得他伏在枕上笑得打抖,好看桃花眼弯起来:“也没有必
那个早上,历来健康生活,连蔬菜都只吃有机厉向东,难得地点起根烟。呛两口之后,他决定把这个账算在苏文怡头上——毕竟如果没有那个突如其来莫名其妙吻,他厉向东脑内根本不应该出现这种选项!
当然厉向东并不觉得自己人生拐上另条道路:他就算喜欢男人,也是源自真心,发乎情止乎礼,循序渐进,和苏文怡那种夜夜笙歌颠凤倒凤家伙完全不!!样!
……嗯,最少在今天早晨,不,昨天晚上之前还是不样……
厉向东回到令人尴尬现实,直面足以洞穿履历人生污点,头部闷闷作痛。
像怕他不够生气似,苏文怡“噗嗤”笑声立刻炸开,顺着床垫厉向东都能感觉到他胸腔震动愉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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