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前丁鸿波如果非要复制傅为山做派,那多半这会儿就老死不相往来。
丁鸿波盯着他看,严子书态度尚算和气。半年多不见,他身上那层病恹恹气质已经快要察觉不到,也不再瘦得那离谱,眉眼精致,处处都是可着丁鸿波心怡样子长。
然而不属于他。
去年圣诞节前夕,丁鸿波临阵脱逃,狼狈地毁他自己订婚宴会。后来他被劝回去以后,索性破罐子破摔,不仅和黄丽莎退婚,更在祖父和家人面前颓唐地出柜。
当时种种,像连串炸弹,炸得两个家庭都鸡犬不宁,但到底还是过来。
丁鸿波按捺下这种负罪感,心情复杂地四下打量。
屋里都是业主以前自用老式家具,虽然样式不时髦,却都是实木打造,牢靠耐用。室内打扫得很干净,布置温馨富有情调,主人家似乎很懂生活。
这里主人家……
想到这里可能住着另个人,丁鸿波又有些如坐针毡。
严子书看出来,好笑又直白道:“他不在,出差。”
妹,似乎还在揣摩,严子书是半年时间就可以搞出这大女儿,还是他早就有个女儿,只是直瞒着,如今都长到这大。
严子书反应过来,向林姨解释:“没什,这是朋友。不知道他要过来。”
“这小伙子!”林姨松口气,“是不是找不着门?你不会打电话呀。”
“啊……对。手机没电。”丁鸿波连忙掩饰地笑笑。
他普通话很是过关,微弱港普腔调几不可察,林姨都没听出来。
直到现在,丁老先生还不能完全接受丁鸿波性向。
丁老先生也不强迫他,只是用冷,bao力逼他就范,如今看见这个以往引以为傲孙子,都是冷冷地哼声。大伯劝他,老爷子是嘴硬心软,背地里其实总唉声叹气,丁鸿波苦笑。
丁鸿波从小到大,最怕不是挨骂,是祖父和其他家人对他露出失望无比神色。
那种无言失望比直白责备更沉重。
可等到真沦落到这个地步,丁鸿波反而
他们都知道这个“他”指代是谁。
然而想到自己带来消息,丁鸿波心里更加五味杂陈。
他其实也不是毫无缘由突兀闯来,只是见到人,又不知如何开口。
刚回家时在厨房烧水,严子书泡茶,送到丁鸿波面前茶几上。
姑且是看在这年轻人没到无药可救份上。
严子书把妹妹书包递给林姨,老太太边催着赶紧去充电,边带外孙女回家。
她们刚进隔壁院门,雨点便噗哒噗哒落下来,很快打湿地面。
这下就算出于待客之道,严子书也只好先请丁鸿波进屋。
丁鸿波这个不速之客,反而是更无措那个,好像又次干坏事被揭穿。
他这次其实是过来内地谈业务,然后——这说有点像跟踪狂,但丁鸿波确实知道严子书在蓉城住址。他到底没能控制住自己,跑来想看看,于是有被当成可疑分子那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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