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子书奇道:“你说该怎办?”
“教你。”傅金池煞有介事,“你潜伏在身边,陪到那个时候,只要病倒,你就可以趁虚而入,卷走所有财产,去过你想要日子。”
“这
而在傅金池这边,其实也未尝没有敏锐地察觉到严子书微妙态度。
严子书本身是个外冷内热性格,他很少激烈地表达感情,但有自己原则,唯独対于某些人,总是持种疏离到近乎直白冷漠,仿佛漠然望着橱窗里假人模特。
傅金池并不需要去探寻个中缘由,不如说,这样冷漠正合他意。再好不过。既然如此,他可以让这些人辈子也不再出现在严子书面前,无论傅为山,或者纪晨,或者其他谁。
除非严子书自己哪天提出,还有兴趣再和他们见面。
阳光冷白,远处波光粼粼、白帆点点,时光变得慢慢悠悠。
“之前英瀚代理总裁被傅三叔那派人把持着,两边都想重新洗牌,不过那个傅家乐,你有印象没,就是那个胖子,其实也没比傅为山强到哪去,照目前情况……”
傅金池霸占严子书在落地窗前躺椅,却拉着严子书坐在自己腿上。严子书要起身,他又不肯放手,就像揪着只猫不让它逃跑:“不想再听听吗?你老东家现状。”
“看是你得意忘形吧。”严子书扬扬眉毛,“你指望那大个公司能就地破产?”
“以前觉得耗到那天。”傅金池说,“现在肯定是老,想法都变温和。”
“不过英瀚这种上市集团,家族企业该有弊病它都有,隐患也不是天两天。”严子书想想,正色道,“其实这次本来是个机会,如果能引入现代经理人制度,改革下是件好事,不然不管换谁上,把心思都不放在正道上,以后几年走下坡路是挡不住。”
傅金池忽然问:“等老时候,要是有天躺在病床上,你会怎样?”
严子书愣:“好好问这个干嘛?”
“只是想到。”傅金池说,“总会有这天吧。你会照顾吗?”
严子书失笑:“愿意照顾你人怕多是,还能轮得到?”
傅金池笑笑:“那你可不该放弃。”
“你还当真呢。恐怕他们可不舍得,鬣狗是改不当鬣狗。”傅金池微微眯着眼,“算,反正已经不是股东。你说以后金盆洗手好不好?”
最后句玩笑意味明显,严子书总算在扶手上找到个能坐稳姿势,闻言,拍拍他胳膊:“你只是成熟,能够放下过去往前看,恭喜你进入新人生境界。”
傅金池是个不吃亏人。年少时他受过委屈,总想着有朝日要対方十倍百倍还报回来。但其实,十倍百倍又要怎算呢?又或者,报还报够不够?什时候可以画上句号?
严子书从不去慷他之慨,在这点上,只要傅金池不推开他,他情愿默默看着并陪伴着。
等対方自己觉得到可以释怀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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