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严子书想想,“当时是有点生气,但是过后就想开。文彪要是想抓,你配不配合他,他总会有办法。反而是你,就非要掺和进来?都替你觉得可惜。”
窗户玻璃朦朦胧胧,天和海黑成片苍茫,看不到在何处交融。
严子书心神不宁地往外眺望。淅沥声中,有人敲门来送午餐。
说请进之后,走进来却是纪晨。
其实这两天,纪晨多次提出想见他,但让人来传话时,严子书都拒绝。
他只是觉得没必要,而纪晨却似乎很执着地要跟他道歉。
在这不合时宜时候,严子书不合时宜地许愿,更希望他还做以前那个花花公子。
他忽而有冲动握握傅金池手,只是众目睽睽之下,最后还是什都没做。
其实错过那刻就有点后悔,又想,握下也不会怎样,谁知下次还有没有机会。
*
文彪笑嘻嘻地解释句什,给手下个眼色,严子书很快重新被带回房间。
文彪老神在在,傅为山仍旧心存芥蒂,纪晨忧心奕奕地望过来,傅三叔则像不认识他。
倒满最后个人杯子,傅金池总算抬头看他眼:“谢谢。”
严子书顿顿:“不客气。”
他抬脚要走,傅金池却虚虚拦下。
“听说严助最近休假,哪都找不着人。”傅金池瞥文彪眼,说话却是対严子书,“原来是待在彪哥这儿。但怎还要亲自端盘子?难道是缺钱在这里搞兼职?”
人来都来,严子书乜斜他眼,回身拖把椅子坐下:“你怎跑出来?”
纪晨小心翼翼放下餐盘:“知道你定很生气。但是,但是……”
“但你都是为傅总?”严子书抱着胳膊,“没有生你气。你也用不着道歉。”
纪晨像个做错小学生,站在他面前,严子书收回目光,指指另边:“坐。”
纪晨怀着良心折磨,忐忑地坐下:“你说不是气话吗?”
他出现在现场意义,就是人质被拉出来遛圈,证明,人活着,还喘气。
像是块筹码,被扔到双方角力天平里。但是天平怎摇摆,非筹码自己能决定。
宴会厅里谈判继续。严子书无缘在现场亲见,只知道拉锯很久。
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,像头困兽,最后还是泄气,想不出他们到底要怎收场。就那难解决——应该是挺难,各方都不是轻易妥协主。所以那些人要玩俄罗斯**吗难道?
时间从上午到下午,外头天气越来越险恶,雨丝终于开始落下,并且渐渐变大。
严子书喉头紧,対上他眼睛。
傅金池眼里闪耀着幽沉光芒:“看看,瘦这多。”
这久违、轻浮、懒洋洋语调,几乎立刻让他眼底浮出层湿气。
傅金池在生气。在别人眼里优雅又凌厉作态,严子书却隔空触摸到他怒火。
但他不仅紧张不起来,甚至又次想,这人怎还是那严肃打扮,不适合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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