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，他醒来才发现，自己在沙发上和衣睡着
，没有感冒，可算是幸事
件。
他眼中有些酸涩
痛苦。但情绪里他掺杂许多伤春悲秋，行动上，却没有躺着什
都不干闲工夫。严子书对照剧情进度，认为自己虽然是提前下线，依然还有很多事要做。
手机里有很多消息，有些人来和他打听发生什，他没有回复。
邮箱里有封措辞冷漠严厉公司函件，是正式通知他暂停切职位，让他等待审计组调查，近期内不要离开本市公文。然后上面还有封邮件，是信息部发来，告诉他账号办公权限大半被关闭，暂时只剩浏览功能通知。全都很公事公办。
这提醒严子书，既然这套公寓也是公司福利，之后搞不好也要搬出去，早做准备为好。
决裂场面并不意外地心平气和，没有人失去体面。
他看看四周，似乎也理解对方那句“有始有终”。
曾经某个夜晚，本就是傅金池不请自来，出现在这公寓楼下。
现在他礼貌告别，然后转身上车离开，以后也不会再造访。
开始在这里开始，结束也在这里结束。
能查不到这是哪家拍卖行什时候拍出古董，但严子书鬼使神差，却故意这说，似乎降低些它价值，也就抹消里面蕴含意义。
“不用。又不值钱。”傅金池说，“送你你就留着吧。”
严子书实则真不太想留着。古董啊，总不能随便扔，或者随便卖，但放在那儿，又不免有睹物思人功效。若是什都看不见，也就直接心净，但这红宝石在他眼皮子底下，只怕要次次提醒他那个慵懒醒来黄昏，傅金池怎样从门外走来，把盒子放进他手里。
并用很随意口吻说，就当新年礼物吧。
他不想被这回忆纠缠，因此坚持说：“
现在上楼拿给你，或者，之后送到你那去？”
之后，有人联系他过他几次
不知不觉，路灯盏盏地亮起来。
乘电梯上楼时，严子书盯着金属门腹诽，何必呢，何必这有仪式感。
他打开家门，脱大衣，换拖鞋，在沙发上坐下，却不期然又想起对方坐在这儿，蛊惑似，“会对你很好”。
仔细想想，也不是假话，只是傅金池好，何其收放自如，在他愿意时候可以很丰沛，在他不愿意时候，又随时可以根据个人意愿，把水龙头紧紧拧上，滴也不浪费。
严子书在沙发上躺下来，轻轻叹口气。
“严子书。”傅金池喊他名字，“又不缺这东西，你非要还给干什呢？”
严子书怔怔注视对方几秒，再回神时，已敛去脸上最细微表情，仍复归冷寂。
夕阳落得更深些，晨昏交接之时，夜幕初降，幽深而浓厚，神秘不可揣测。
傅金池温和地笑笑：“不过是场成年人游戏，还以为你玩得起。”
严子书找回他应有样子，略略欠欠身：“承蒙傅先生抬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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