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子书毕业,自虐样地工作,升职得很快,把自己搞得疲于奔命。钱,不少挣,但是立过遗嘱,死后全都捐出去,分不留。傅为山说欲望,他都不知道自己欲望是什。
好像破案,他不是个没有本能人,是个不知道怎样正常活着人。
严子书迷迷糊糊睁开眼,才想起自己猝死后,在原来世界里,大概什都不会给母亲留下。他遗嘱经过公证,还要把自己切物品都销毁。赤条条来去无牵挂。
傅金池说:“睡醒?正好,你家快到。你刚刚说梦话,做噩梦?”
严子书怔:“说什?”
家里经常扔出去变形衣架。
后来严子书花很多年,才克制住自己见到落地镜恐惧,还有想要砸碎切冲动。
但她好时候,又对儿子百般期待。
每天早上六点,他必须起床,背长篇大论英文,或者佶屈聱牙古文,总之要背点什,绝不能躺在床上虚度生命。寒暑假也不行。不能看电视,玩游戏,切娱乐都是罪恶。
尤其听说,前夫和女学生又生个儿子,她要求自己孩子必须全方位碾压对方。
不住更多。
比如道题,教两遍还听不明白,比如考试马虎,看漏试卷题干,母亲冷冷地拿衣架抽他:“你为什会犯这低级错误?和你爸爸都是大学生,你智商是不是有问题?”
父亲呢,好像有时会拦拦。但后来受不妻子严苛,和个女学生出轨,离婚,净身出户。从那时开始,母亲心魔渐深,体罚不断升级。
有句调侃人话,叫回家跪搓衣板,不知有多少人真跪过,总之,严子书算个。
他跪在搓衣板上,木头那种,新,棱角锋利,膝盖青块紫块,疼得要命,几乎跪不住,面前对着整面穿衣镜,好让他看看自己是什德行。
傅金池笑笑:“你好像说什‘错,下次不
切做到极致,大学,必须上顶尖两所,别不行。工作也必须是百里挑,高薪,体面,有地位。严子书没有去做学术,和她样进高校,她失望得要命。
打,骂,歇斯底里。
严子书二十四岁时候,严母在精神专科医院确诊躁郁症。
但有些东西发生过,有些东西回不去,有些东西被,bao力地刻在他骨子里。
谁童年也不能重来。
严母用衣架、鸡毛掸子和切她顺手工具,拼命抽在他身上:“你怎就不是最好?你为什只能考第二?你怎就考不第?啊?你怎就不能给争口气?你让还有什脸活着?”
或者拽着他头发,送到镜子前面:“看看,啊,看看!你和你那个短命爹长得是不是样,基因就劣质,难怪都不是好东西!”
里面小孩子狼狈又茫然,不能哭出声,因为严母坚持“家丑不可外扬”。
严母用严厉眼神,教他在外人面前隐瞒,说腿是自己磕。
身上也是自己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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