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强,若只是如此程度冲击,恐怕得不眠不休整整日才有可能破除掉这禁制,到那会,不是被回来严绥发现,便是被体内阴气彻底变成个活死人。
他有点懊恼,却并未气馁,反倒更加用力地撞击着那些法印,神魂刺痛令他愈发清醒,也愈发坚定逃开念头。
或许不能被叫做逃,软弱到不敢直视自己与严绥之间关系才叫逃避,于如今江绪而言,应当叫做放弃。
从前江绪听简阳子课,老者总说走夜路看不到头时便该找找旁边是否有透着亮小道,人不能把自己困死在旮旯角中,可那会江绪偏偏是个不撞死自己不回头性子,觉得只要自己坚持总会走到头。
可姻缘又怎会是强求来,与其始终互相折磨着,成天都得花无数精力去猜对方爱不爱自己,拿自己当什,不如主动后退步,不再折磨自己。
若换做几个月之前江绪,突然遭逢此等困境定然是想不出解决之法,但对于上辈子独自在各州闯荡许多年江怀光而言,如今情况倒也算不上绝对劣势,只是严绥修为实在太高,他又每时每刻都处于无法静下心思索状况中,只有最近几日才得些喘息机会,这才终于想出个或许可行破局之法。
严绥禁制仅仅是封住他体内灵力,恰好江绪前段时日才从渺音那得到合欢宗传承秘法,粗略掌握些操纵体内阴气法门,再加上上辈子所学,虽说不得是有十成把握,但也是有信心试上试。
思及此,江绪彻底地沉下心来,点点地感受着刻印在自己骨血中法印,严绥确是下重手,如此高深繁复禁制令他光看眼便开始头晕目眩胸口发闷,仿若识海被重重锤下般,令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声闷哼。
好生厉害禁制,江绪忍不住暗暗惊讶,严绥上辈子究竟活多少年,这些灵力中怎还带上几分仙家气息?
不过这念头也只是闪而过,他小心翼翼地绕开自己体内无处不在法印,终于在体内寻觅到丝细微,几乎不能被察觉阴气。
他上辈子已经过得很累。
不错,江绪沉沉地吐口气,后面事就好办多,只要在严绥回来前成功,便有成功逃脱可能。
他默念起操纵体内阴气法门,借由这点阴气在体内流转点点恢复清明神智,游离于四周神识清晰地瞧见自己脸色点点变得苍白如死人般,连唇色都是青紫。
果然,江绪想,即便是体质特殊,阴气也是不能常用手段,也无怪乎严绥每回瞧见滥用自己体质能力时会如此生气。
不过如今已经没有更好法子,他只能硬着头皮渐渐加快速度,终于在许久后,阴气盛到某个节点,在腹腔中徘徊酝酿着,只等待江绪去使用。
江绪缓缓地,小心翼翼地操纵着那些灵力朝着严绥留下法冲撞而去,刺痛感瞬息间便淹没他,他闷闷哼声,嘴边溢出丝鲜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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