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州,”阿蛮淡淡道,“在绝情谷中,你到便知。”
她轻手轻脚地合上门,江绪盯着那扇看好会,确认她不会再进来后才长长出口气。
“若切都是真,”他重新躺下,喃喃地自语,“今世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不同?”
若按上辈子轨迹行走,魔修动乱应是在百年之后,而合欢宗到他死时也未曾重新出事,也就是说,渺音应是始终没回来过。
难不成时因为去趟云州?
他记得后来有回程阎同雅闹得整座清宵峰都鸡飞狗跳,便是因为程阎说句新入宗小师妹娇俏如春日桃花,跟雅四百多年前刚上山时模样。
用后来进剑堂师妹话来说,便是女人不管再如何道心完满,都不太喜欢被旁人说自己老。
可阿蛮反倒被他这话弄得愣:“不,并非这个意思,只是——你当真不记得?”
“你是指?”
江绪不明所以地抬眼看向她,忽地有点突兀想法:“你与渺音前辈……是何关系?”
阿蛮观察着他神情,竟渐渐觉出点奇怪违和感。
“你那日为何会突然晕倒?”
寂静到诡异气氛骤然被她打破,江绪身上错觉般古怪感伤瞬间如阳光下水滴般消散殆尽,他侧过头,神色如往昔地笑道:“大概是灵力消耗过度,此番还得多谢前辈搭救。”
“不是前辈。”
阿蛮忽然说这句,江绪不解地看向她——
不,还要再往前些,他抬手碰碰自己心口。
“是从师兄回来时开始。”
他本应在夜间时才见着严绥,而严绥也应当是往前那种冷冷淡淡保持距离态度,然后他会因为佩剑之事被简楼子罚着
莫非阿蛮也是合欢宗旧人,只是后来因缘际会,才入魔?
阿蛮道:“他如今是主人,你若是问三百年前话,他是们大师兄。”
果然,江绪不甚意外地听到这个回答,他接着道:“上琼霄峰后不久大病场,往前事都记不清,从前可是与你认识?”
“认识,”阿蛮表情看起来却好似不欲多言,她别开脸,站起身准备离开,语气低低,“你先调息会,待能走时便出来,们得尽快离开。”
“容先问问,”江绪对着她背影问道,“合欢宗是在何处?”
这其实是张极年轻脸,眉眼轮廓有种北州人深邃感,看久后反倒会发觉她其实也是明艳张扬,只是整个人都苍白得厉害,又成日沉默寡言,这才令人觉着是个同简楼子、渺音辈修者。
阿蛮被他看得眉头微微动,还未来得及展露什情绪,江绪便垂下眼道:“抱歉,冒犯。”
这其实并不应该是如今江绪会有行为,他学不来如此得体妥帖待人方式,若是严绥在此,定然是眼就能瞧出区别。
而阿蛮却只是接着自己先前话道:“比你小上三岁,不是前辈。”
“啊,”江绪愣愣,“抱歉,并非是在……说那个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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