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再没人知道当年上京城中有个沈太傅,有个天纵之才只可惜是女儿身沈烟,红尘滚滚不休,掩盖切痕迹。
……
可就在这时,封来自上京城书信被信鸽连夜送进巽风剑阁,又在沈长风历练回来时,被叶屿沉默地递上。
日子便这不咸不淡地继续着,日复日,久到江绪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在现世中,得亏是跟严绥在块,不然还不知要出什大岔子,而沈长风也渐渐从声名鹊起,再到小有名气,成云州人人夸赞新秀。
至于此时叶屿,则已经成武林盟中炙手可热新秀,再加上靖水郡叶家百年积累,甚至已有上辈江湖人预言,不出十年,他便能成为有史以来最为年轻武林盟梦主。
似乎切都在往好地方发展,江绪想,若不是严绥同渺音说过至今都没有魇鬼出手痕迹,他都要怀疑这几年光景是否与现实不符。
“就是不知什时候才能找着破梦之法,”他在严绥暂时离开时唉声叹气,“如今对着师兄这张脸,总觉着尴尬。”
尤其是在与严绥稍微亲昵些时,总有种奇怪心虚与负罪感。
沈长风离开上京城过程堪称轻而易举,而上京城中经此事,却用足足小半年时间才恢复平静。
拔出萝卜带出泥,在沈太傅之后,浩浩荡荡抄家下狱事件波及十数家,大小*员人人自危,直到夏至时太子因德行有亏被废黜,这才终于告段落。
也是由此开始,所有人都知高司空极受圣人宠信,而他所支持那位皇子,恐怕便是能登大宝人选。
而此时沈长风,已经随着叶屿拜入巽风剑阁,正式迈上成为代大侠道路,江绪起先还想着要时刻跟着他,可后来实在是坐不住,遂让严绥留个千里传像咒在沈长风身上,便揣着水镜,蹦蹦跳跳游历去。
晃便是五六年光景,杏落雪融,沈长风起先总是与叶屿形影不离地待在块,知道突然有日,江绪掏出水镜时,终于发现他眼中再难掩饰清醒爱意。
他飞快打住这点乱七八糟思绪,从角落里缓步而出,街市喧闹,他目光精准地落在鲜红诱人糖葫芦上。
“只要串,”严绥温和含蓄地笑着,侧脸轮廓模糊在柔和光中,“麻烦老伯将顶上那串给。”
众生百态,衣食住行,饮啄间都是修行。
江绪心中充盈着欢快而满足欣喜,不由朝着严绥奔去。
“师兄!”
他在二十岁这年,他终于明白当年得知沈烟要嫁与叶屿时自己为何会生气。
水镜中沈长风莫不苦涩地笑笑,轻声自语:“若知今日,只会无比赞成这门亲事。”
他自明白自己心意后便无比地清楚叶屿同自己不是路人,反倒主动同叶屿保持距离,只做位合格“知交好友”。
江绪轻轻叹口气,竟有些感同身受怅然若失感,遂收水镜,没有再看下去。
这些事本就不该被其他人知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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