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轻不重地抓着江绪
手腕，拼命压抑着翻腾负面情绪。
可若想起来
呢？
想起来，还会乖乖地待在
“救他？难咯——”渺音玩着自己袖口绣花样，漫不经心，“还是
剑劈魇鬼比较简单。”
他像是在开玩笑，又莫名有些认真意味，让江绪根本分不清真假，可莫名，他就是觉得渺音不是如此坏心肠人。
“前辈定然有办法，”他真诚地跟渺音对视着，“不然前辈定然早就动手。”
结果渺音却嫌弃般地拧拧秀气眉：“你凭什
觉得
会帮你们，跟无极宗可是势不两立。”
他看起来莫名有些凶，但江绪只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，竟不自觉地探手捏住渺音袖子，轻轻晃下：“前辈又不是在帮们，这明明是在救他，救人命可是好大功德。”
人事沈长风，讶异地嗯声；“他自愿给魇鬼当食物？”
江绪默不作声地听到这里，竟生出点果然如此如释重负感，沈长风果然是存死心，只是不知从前究竟经历什，连魇鬼美梦都能让他皱眉。
严绥边说着，边抓住江绪手腕又注入道精纯灵力：“看来前辈也去过蓬洲，昔日有幸同海边渔民交谈，得知些……甚是残忍习俗。”
江绪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：“什习俗？”
严绥姿态自然地从他手上接过沈长风：“莫要累着，昔年蓬洲多海灾，海边也无法种黍稻，渔民在些年份总是闹饥荒，而鲛人肉天价，可换钱买粮，他们便会铤而走险，入海捉捕鲛人。”
严绥表情微不可查地紧绷瞬，莫名危机感点点浮出心底，他视线微移，对上渺音玩味目光。
怎还是如此蠢……渺音忍不住腹诽句。
“哎呀，”他轻笑声，“你比你师兄可爱多，看在你份上，就勉为其难……答应吧。”
时间暗流涌动，严绥垂着眼，温声对江绪道：“先带他回去罢，此处不好说话。”
原来即使没从前记忆，也还会对曾经故人留有本能情感。
“拖拖拉拉，”渺音啧声，打断严绥，“来讲些该讲，他们会让家中命不久矣老人独自坐上用长绳绑在大船上小船，主动送到鲛人口中。”
“鲛人喜欢吃活人魂魄，送上门当然最好，老人们多数都是不想活，死还能给儿孙换口吃食，何乐不为？而但凡存丝不想活念头，就再也无法从梦中出来，同样，若织梦鲛死，梦中生魂也得跟着梦块散得干二净。”
渺音说到这，故意顿顿，夸张地挥挥手：“呼下，就跟风吹散雾般简单。”
他在江绪恶寒震惊表情中慢悠悠说完最后句：“而等鲛人吃完生魂，出来吃人肉时候，后面大船上人便能……杀鲛。”
江绪默默地再离他远点，往严绥身边靠去，复杂目光沉沉地落在沈长风面上，不自觉地放低声音：“那该如何救他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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