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绥平静地对上渺音目光,道:“不请自来,又何须以礼相待。”
“也不想来,”渺音面上显出明显厌恶,“无极宗人都是臭,尤其是简楼子身边,简直臭不可闻。”
严绥情绪依然是和缓——若忽略他说话与眼底难以察觉冷意,甚至能称得上风轻云淡。
“那你来这处,有何贵干?”
“你当然明白是来做什,”渺音转瞬便对他露出
他听过这个宗门,那位老前辈曾提起过许多次,他说——
“无极宗,千年大派,正道魁首,心为道。”
明明是褒奖话,可从老者口中说出,却每每都带着不甘和怨怼。
门外站着撑着伞绝色男子,顾沉讶异瞬,黄粱城中无人不识渺音,自然也不会有人想过,这位秦楼头牌竟是位修道者。
那秦楼真是秦楼吗?
严绥背对着院子,脸上闪而过丝无奈笑。
“严仙长?”
顾沉试探地唤声,他不知道严绥在此处站多久,但显然绝非是为找自己借处安静地界。
他又不是没见过那些仙家手段,想凭空构筑出块不让他人窥探地界何其容易,顾沉视线略过他,在院中两道身影上扫而过。
严绥语气有些歉然:“可是不方便?严某唐突。”
“严仙长?”
身后屋内隐约传来点模糊语句,是顾沉声音:“可是要出去?”
“是严某客人要到。”
客人?
江绪循声回头,严绥背对着他,只能听见温和语调顺着风飘来:“还望顾先生能暂借块安静地方给某。”
渺音笑吟吟地对他点头:“贸然到访,失礼。”
顾沉还未来得及说什,忽地耳边静,再抬起头时渺音同严绥身影已然消失不见,根本寻不到任何踪迹。
好恐怖实力,他暗暗心惊,无声无息便布下禁制,比起当年救自己那位前辈不知高出多少实力。
这便是无极宗实力?
……
“严仙长哪里话,”顾沉木着脸陪他唱完这出戏,“尽管用便是。”
他本以为严绥不过随便寻个借口,可不过半盏茶功夫,医馆紧闭门便被人叩响三下,接着,道清丽婉转声轻柔传进屋内:
“明知前辈要来,却闭门不迎,无极宗待客之道日不如日。”
顾沉眼神微动。
无极宗,他深深地看眼严绥,默不作声地打开门。
严绥在云州还有认识人?
这念头不过刚冒出来便被江绪想也不想地否决,云州这种贫瘠地方几乎就没人想过来,所以更大可能是还有旁人从中州找过来。
会是谁?
可他对严绥解实在过于贫瘠,甚至不知道有谁会同严绥关系好到千里迢迢跑来云州找人——莫不是池渊?或是佛子?严绥似乎也就同这些天之骄子有些不浅交集。
但他也不好问什,也只得闷闷转过头,跟沈长风块盯着墙后绵延青瓦碧穹杀时间,故意没再去关注身后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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