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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入夜离开医馆时,江绪仍旧在想顾沉说话,雨已经停,他想得入神,险些脚踩进水洼中。
所幸严绥及时捞住他往自己身边带,这才将将在水洼旁站稳脚,终于回过神来。
“在想什?”严绥自然地放开他,嘴角含笑,“路都不会走。”
江绪摇摇头,瞧见严绥重新伸手过来替自己理平有些皱衣摆,并没有再接着问下去。
再怎苦心钻研,没有合适功法,没有修炼条件,这辈子也只能这样。
江绪便又沉默下来,顾沉是个话少,前几日医馆开着门,顾沉同客人说话,他便在旁守着沈长风听几耳,觉着无聊也可以回楼上打坐,日子也不算太无聊。
如今还真不知该说些什。
“对,”顾沉忽然道,“严道长说那死者是被精怪所害,不知接下来几日,城中可安宁?”
江绪愣愣,以为他是在担心沈长风,宽慰道:“放心,师兄乃是当世佼佼之辈,定然能护你二人平安离开黄粱城。”
江绪坐在旁边发会呆,又下楼,沈长风背对着他躺在床上,似乎是又睡着,满屋子都是散不去浓重药香。
奇怪,他脚步顿顿,虽说沈长风日里有大半日都是昏睡着,但现在离他下午醒来那会没多久,照理说不应该又睡着。
不过江绪并非医者,他只能看出沈长风身上死气并无什变化,遂下楼找到依然在整理药柜顾沉。
“沈先生似乎不太好,”他替顾沉托住盘险些摔到地上药材,“他又睡着。”
顾沉先道句谢,接过他手上木盘语气低低:“学艺不精,只悟点皮毛,长风情况看着稳定,但迟早是耗不下去。”
他反倒有些不习惯,犹豫再三还是问道:“师兄,们看起来……很像坏人吗?”
“嗯?”严绥听到这话也没什异色,反倒轻笑声,“绪绪觉得自己是坏人?”
自是不像,江绪自己也知道,但为何顾沉要特意加上那句?
严绥不急不缓地领
可顾沉却微蹙起眉:“意思是,黄粱城中百姓可会有危险?”
江绪愣愣,脑中浮出那些百姓堵在医馆门口情形。
“暂时也不知,”他实话实说,“但今晚会和师兄出去探探情况,届时你便与沈公子待在医馆内,没有东西能够进来。”
顾沉微微颔首,偏头往院外看眼。
“若是可以,”他沉吟道,“还望你们助黄粱城百姓渡过这难。”
江绪点点头,心头有点打算。
也不知严绥身上可否带能用灵药——虽然大概率是有,但他还是没有现在跟顾沉提起,免得空欢喜场。
“你在云州已是数数二,”江绪不知该说什,只能如此宽慰他,“况且你师承修者,那些行医方法若无恰当功法辅助,也只能发挥二三成效果。”
顾沉抬手拨拨盘中药材,静默会。
“是啊,”他似有感慨之意,“在云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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