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香妈妈总是如此会说话,”沈长风笑吟吟地抓起扇子潇洒开,“不过可惜,公子喝不得酒,还得劳烦香妈妈替谢过渺音公子这番美意。”
他语罢,毫不留恋地站起身,意兴阑珊地对江绪道:“同回去吧,江公子。”
江绪抬眼扫过他神情,没做声,同样站起来,只是心底愈发觉得古怪:
先前还是副不正经浪荡样,看起来便是此地常客,如今要走得果断也是他……
这葫芦里卖又是什药?
“江公子有这特殊癖好,可没有,”他拢拢领口,终于坐直些,“罢,喝杯茶就走,还真是扫兴。”
江绪暗暗松口气,这楼里如今不安生,谁知道沈长风这不省事还会惹出什事来。
正如此想着,刚合上不久门再度被人轻轻叩三下,又是吱呀声轻响。
进来是方才在楼下见过香妈妈,她手中漆盘上置个玉壶同两个杯盏,对着沈长风热切笑道:“沈公子可还记得渺音,他方才见着你,特地让来送壶好酒呢!”
江绪听得这名子,脑中浮出坐于空中楼阁那两个身影,他对所谓渺音没有什兴趣,反倒是旁那个女人让他有些好奇。
江绪目视着他们离开去踹下扇门,先是松口气,继而又有些奇怪。
为何会如此凑巧地在今日来查这地方?且不说这种地界往往得到日落后才热闹,暗日殿若是得确切消息过来,又何必要间间地查?
他转头看眼沈长风,对方自始至终都未变过姿势,见他看过来,还朝门口抬抬下巴:“劳驾江公子帮关下门。”
坦然自若,瞧不出任何异样。
江绪默不作声地起身,替他关门,才摆着副认真神色道:“沈公子要办事便去办吧,坐在这等着你便可。”
沈长风哟声,又往后靠:“既是请,为何要拿两个杯子?”
香妈妈听得这刁钻之语也是面不改色笑颜如花,自然地顺着他话说下去:“本想着沈公子应当要请朋友块喝,原是想岔,沈公子要人喝自然可以。”
沈长风不接话,反而哼笑道:“真是渺音公子送来?”
原来是个男子,江绪终于细细回想番那人样貌同风情,远远瞥时瞧见截雪白颈子上确有点不甚明显喉结,只是样貌太过瞩目,反倒是忽略这点。
“怎会有假,”香妈妈笑盈盈地将漆盘递给旁边女子,甩甩手帕,“沈公子上回赠给渺音琴谱,渺音可是喜欢得紧,这才特地求来送酒呢!”
沈长风跟他对视着,嘴角轻轻勾,将怀里美人松开。
“江公子好生尽职,”他不甚走心地夸赞道,“可需让人给你沏壶茶?”
江绪过那阵子尴尬也冷静下来,重新往他对面坐,也弯着眼笑:“那便劳烦沈公子。”
区区小场面,根本算不得什。
这便无趣,沈长风在心底暗暗可惜,面上显出点兴致缺缺神色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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