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绪含糊应他,随后解释道:“但也并非不能吃。”
他不喜欢并不代表口都不能动,会因为点不如意而置气只有娇惯大孩子,至于江绪,他只要有口吃就能活。
喜不喜欢和能不能向来是两回事。
结果严绥却笑声,似是无奈般望着他道:“但总归还是不高兴,你觉着带你出来要做什?”
江绪明显地愣下。
“啊?”江绪略显迷茫地抬眼,“是要去何处?”
他说着,眼神为难地看眼自己桌案,这祝余刚端上来时便如此……口味独特,等凉后岂不是更难下口?
但严绥只是平静重复遍:“还有些事需要同无情宗池栖幽商议,午后论道大会便要开始,不太合适。”
江绪这才站起身,乖顺应道:“噢,好。”
“可是跟那高航有关?”雅终于不再沉默,开口问道,“依稀记着,江师弟有段时日经常同他块。”
山经之首名为鹊山,而这鹊山之首名曰招摇,山中多桂,多金石,有草木名祝余,食之不饥。
“食之不饥,故而不再杀生,唉——”
江绪听着旁程阎长吁短叹,同样索然无味地拿筷子戳戳盘中形似韭菜物什,也跟着叹口气。
这哪是来论道?他想着,悄悄瞄眼坐姿端正面不改色严绥,内心闪过数句无理腹诽。
明明就是来当和尚!
“不是师兄你说,要去找栖幽君……?”
话才说到半他便回过味来,身后屋内传来程阎好大声叹息,江绪没忍住弯弯眼角,浅色瞳孔里倏然溢满明光,他回头看眼,才轻声揶揄道:“师兄其实也不喜欢吃。”
“嗯,这确难吃。”
严绥倒是
她当时还隐晦跟江绪提过,说此人并非善类。
江绪闻言只能尴尬局促地对着雅笑笑:“那只是之前……并不知他是心术不正之人,辜负彼时雅师姐番好心。”
“唔,”雅不置可否地摆摆手,“没甚大事,只是江师弟往后还是得擦亮眼睛,省得再被人给骗。”
话虽说得不客气,但在场几人都明白她性子本就如此,让她说弯弯绕绕话才是真奇怪,江绪热着脸认真应,终于跟严绥出门。
吱呀关门声后,他听见严绥温和笑声:“绪绪自小便不爱素菜,辟谷时也总想着偷吃,如今也没怎变。”
“三清观同样禁沾荤腥,”严绥轻轻放下筷子,终于开口解释道,“况且们隔壁院中住便是浮屠寺佛修,若不介意被佛子拉去讲三天经,请自便。”
他说这话时不假辞色,眼神清凌凌落在程阎压根没动几口菜碟上,颇有对方再不吃他便要强行动手架势,程阎讪讪笑声,默默举起筷子,只是那脸色看起来竟比盘里菜还要绿。
江绪缩缩脖子,也犹犹豫豫地伸手将盘子往自己面前挪点。
没有人能在佛子经书中坚持三日。
可还没来得及动筷,便听见严绥温声道:“师弟,同出去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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