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眼神怜悯地落在云袅身上,叹口气。
“记得她,永安镇上有家酒肆,店家酿梨花酒远近闻名。”
可惜再也尝不到。
池渊却还在往下说着:“若是怕误凡间农忙,也可以现在将她带出这院子,天道寻到邪物,待得她魂飞魄散,也会自行将这雷雨散去。”
江绪静静地听着,有些失神,池渊说这些话时表情其实同严绥有些像——也不奇怪,他们都是修无情道,大道至顶,斩情断欲,只会考虑眼下这事如何处理才是最好。
哪里会去顾及旁人是怎想。
偏偏他又想起那截细瘦腰,还有染丹蔻手,不自觉地摇摇头,有些不解。
那为何会有那晚见着事?
刻,才道,“可否与等解释解释?”
这解释不清,可就要被当成同党,江绪哪里不懂他意思,却还是当做不知般笑着抬手摸摸头顶,不好意思道:
“说来惭愧,今年上元时候偷偷背着师尊溜下山,便在街市上见着她,当时那冲天死气熏得打好几个喷嚏,反而被她发现。”
“既然上元时便知此事,怎不上报,”陈川肃声质问道,“此等大事,若不是中州素来干旱,怕是要直被蒙蔽过去。”
江绪被他凶得激灵,拍拍胸口瞪向陈川,不甘示弱地驳回去:“她怎可能有能力自己跑出去,你也不出去看看这院子,聚阴囚灵阵法明晃晃摆在外头,哪知她是被谁豢养!”
“江师弟可是觉得不妥?”
池渊突然问他,江绪这才回过神,眨眨眼轻声道:“只是还有些疑虑,她牌位上为何没有刻字?”
池渊顺着他视线看去,同样沉吟会,道:“见旁边还有扇门,不如进去看看。”
“可否容问句,”萧钧不解插话,“她究竟是何邪物?”
江绪看他眼,突然笑声,语气轻轻:“人将死时强行用聚灵阵收三魂七魄锁在躯壳内,是为活魃,超脱轮回,不死不灭,需用方灵气蕴养。”
“那也不该瞒着,”萧钧往前跨步,软件微微挡在胸前,眼神清明,“你在撒谎。”
“这有什好撒谎,”江绪脸上红,嘟囔道,“说不就得让师尊知道偷溜下来。”
四周骤然静,江绪悄悄抬眼望去,只见陈川与萧钧皆是副言难尽表情,而池渊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,语气没有丝毫变动:“倒也不是什大事,虽是个邪物,但强行将她造出来人修为不够,也维持不多久。”
江绪讶异抬眼,只见池渊面带温和笑意,将后面话说得如家常便饭般轻易:“不出个月便得魂飞魄散,再也入不轮回。”
跪在地上云袅骤然扬起头,眼睛睁得极大——似是震惊,又似是要落泪,片刻后,她浑身都开始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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