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念生冷眼旁观这切。
其实这样大动干戈不是第次,几年前霍恺山患癌时候,就已经有次逼宫夺权。
这种剧本永远前有古人后有来者,其实没什特别稀奇——人老会固执,自己把着大权才安心,但子子孙孙羽翼丰满,他再不放手,儿子们都要当爷爷。怎会不急?
于私来说,真淡泊无为当不个家
霍三叔沉默下:“哦,这还不知道呢。年纪大,都是不知道什时候就来事。不过他也九十多吧,也算福寿双全——那他手里股份呢?全都给儿子继承?”
霍念生淡淡笑笑:“不过他宝贝儿子不怎守得住财,愿意把股份都套现,不超过5%,不用挂牌。您要是想买,可以另外找人去接触下。不然想二叔可能也会心动。”
他听见他三叔叹口气:“看你爷爷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吧。”
挂电话霍念生在外面站片刻,掏出烟盒,倒出支烟。
护士推着小车从他身边经过:“先生,医院不能——”
听他咳几声,霍念生坐在床边,凑上去看,陈文港眼睛睁开条缝,看看他,霍念生俯下身,撩开他头发,用嘴唇碰碰额头,感觉还是烫:“睡吧,在呢。”
陈文港安心地笑下,往旁边侧侧头又闭上眼。
小别胜新婚,霍念生走将近个月,心里惦记得很,早先那些想法都变卦,他甚至想不起来为什非要折磨自己当柳下惠。满心只想回来把他绑起来,门关,哭也没用——
事实总是不尽人意,脑子倒是冷静。心里像蛰圈苍耳,甩不脱酸和痒点点泛上来。
他想这人是不是纸糊,谁到照顾到就是不会照顾他自己。
他把烟叼在嘴里:“放心吧,没有火。”
这段时间门霍念生对医院这种消毒水味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。
霍恺山垂垂老矣皮囊,病房里各种精密医疗设备,比这些设备更复杂交换不停眼神,无不构成些关于临终意向符号。病人得到精心护理,但病房里依然有股散不去衰败和老迈味道,和消毒水味混在起,霍念生每次探视他时都会嗅到这个味道。
比起他这个便宜孙子,霍三叔对霍恺山感情其实要多很多,总归是亲生父子。
但感情归感情,争权是另回事,势在必行。他不动别人也会蠢蠢欲动。不止记者,当儿孙也掰着手指,计算他哪天去世更加合适。
除身体不好,陈文港简直是个完美情人,温柔纯良,与世无争,而且无条件地信任他。长相还是人品都没办法挑剔,霍念生到底动颗凡心,是他自己也不能不认。
甚至有点不知道拿他怎办才好。
他在这里支着脑袋看陈文港睡脸,突然三叔打来电话。
“那个关士彰,是你爷爷多年老友,你去时候他怎说?”
霍念生去走廊上接:“这次只见到他儿子。关士彰去年过年就去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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