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玉成剖身自省,他并不否认这点。
所有雄性动物天生就要争竞。
这是刻在基因里东西,反而该怪过去他觉醒得太慢。
大概本质上由于他没经历过患得患失危机感。以至费番功夫才回到原点。
抛开所有纷杂情绪,他终于意识到他同意“分手”前提,是陈文港依然待在他唾手可得位置上,不会真正离开他。那这个分手从开始就是伪命题。
“很顺利。基金会安排爱心车队,下周六就会把所有书籍送到受捐机构。”
“到时候需要人吗?有时间,可以去帮忙。”
“需要。你想来话她们会很欢迎。”
“你呢?”
“?”
郑玉成低低笑声:“有点遗憾,最后不是拿下。”
他最近似乎沉默许多,气质稍微有点变化。当然这种变化并不明显,是从每个细微地方开始发生,比如说话方式和语气,姑且称得上向成熟和稳重转化苗头。
他把盒子还给陈文港。
陈文港捧着这份大礼,思考应该放在哪。
扫视圈,书架上还有点空位,就在郑玉成送陀飞轮计时器旁边。
陈文港回到郑家时候,郑玉成在他卧室门口等着。
进门前先敲门,这回他记住,也遵守。
陈文港叹口气,推开门:“请进吧。”
郑玉成看见他手里握着盒子。
他抿抿嘴唇:“七百万那个?”
就像幼儿园把自己玩具分享出来假作大方,但不容许别人真带回家去。
这个类比不是那妥当,然而
“委婉地表示你自己不欢迎,是吗?”
闻言陈文港露出无奈又柔和微笑,这是种不言自明回答。
以往耳鬓厮磨历历在目,令人无奈而惋惜。
郑玉成垂着头,此时从他外表看不出他内心充满多少龌龊想法。
他想把陈文港关起来,想把他压在床上,狠狠地干他,除自己以外不给任何人碰下,也不让他有机会想到任何人。剥开绅士教育外皮,芯子里还是男人劣根性。
陈文港不是仪式感很强人,他很理性地看待物品本身,恋情结束,但没有定要处理掉所有东西执念。于是它爱摆在那就还是摆在那,做个装饰,但也仅此而已。
他扫郑玉成眼,选择拉开书桌抽屉,把盒子藏进抽屉里。
郑玉成则在看那个计时器,走过去,拿起来,怀念地摆弄下。
那学期正好上五金课,郑玉成对做手工兴趣大增,他说要送陈文港个好玩东西,自己研究很久怎做传动模型。郑玉成抬起手,现在还能看到食指上焊枪留下点疤痕。
郑玉成张张口:“前阵子在做别案子,你在学校那个活动,怎样?”
“嗯。”
“能不能看看?”
陈文港递给他。
郑玉成打开,黑色丝绒里躺着那只古董怀表。
保管得再好,终究不可能崭新如初,外壳上有细微岁月痕迹。其实真没什特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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