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会说,就是那个射断你盘角人类,对不起,你杀吧,或者尽情折磨。
切全是罪恶
“你觉得,人类该死?”
不要,神子在内心静静地祈求,不要承认。
别变成邪恶魔鬼,你明明不是。
“废话。”昏耀低哑地咳两声,他垂着眼望向那支沾血蜜金羽箭:“这支箭就是人类射来,你不是好奇断角吗?右角断在人类箭下。”
“……”
他斟酌语气,试探着问:“你知道‘人类’吗?”
昏耀睁开眼:“人类?你连人类都不知道?”
兰缪尔感觉自己心跳在加速。
他不擅长撒谎,说话忍不住磕绊:“……听说过,……”
魔息在身周萦绕,少年魔王意味深长地冷笑起来。
山洞深处,昏耀神态有些痛苦。失去右角对他影响很大,在虚弱状态下纳入魔息并不合适。
但是大雨耽搁逃亡速度,雨停之后,魔族追兵很有可能会卷土重来。
他已经在为下场恶战做打算。
魔王有个骄傲到嚣张灵魂,兰缪尔心想。
如果这样魔族成为王国之敌,他并不怀疑长老口中横尸遍野情景将会出现。
当浓郁魔息涌入昏耀体内时,兰缪尔忽然理解魔王此前执意前行。
魔息也好,法力也罢,这些能量天生在血液里奔流,虽然可以通过修行令这份能量变得更加强大,却不能无中生有。
这也是神殿长老们,不得不将射杀魔王重任交给个年仅十五岁少年原因。
天赋这东西,比不过就是比不过。
气人,但没办法。
兰缪尔浑身血都冷。
他盯着昏耀手里那枚蜜金羽箭,感觉自己某些无形部分正在片片碎掉。努力许多次,才挤出干涩声音。
“你是……因为……”
“人类伤害你,所以才憎恨人族吗?”
此刻,兰缪尔无疑已经悬在崩溃边缘。如果昏耀说“是”,他或许会直接跪在魔王面前坦白切。
“人类啊……”
“那是这世上最该死东西。”
兰缪尔声音窒住。
股寒意恶毒地爬上后背。
“你……”
已经第六天。
长老们说,他必须在七天之内回到人间。
算上从这里回到结界崖路程,他必须在今天之内做出决断——到底要将眼前这个小魔王怎办才好。
“魔王。”
兰缪尔忽然开口。
而兰缪尔那箭射出去,不仅断魔王盘角,还掠夺他魔息。
可以说,昏耀确几乎被废。就是在这样境况下,魔王在认命和搏命中选择后者,并且在接下来无数选择中,每次选都是后者。
孤身潜入大魔领地,夺回蜜金羽箭;在追杀下不要命地逃亡,宁死也不回头。
切都是为此刻:抵达个相对安全地方,将蜜金中魔息纳入体内。这才算挣回可供自保力量和再起希望。
兰缪尔静静地听着背后雨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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