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庭魔族看惯他们王带着兰缪尔大人骑马到处跑,路上遇见就行个礼。王很少给反应,但兰缪尔大人总会冲他们点头笑笑。
这年觐见大典,魔王旁边仍然有着人类身影。
前所未有事发生,今年觐见没有流血。各个部落首领向他们共同王宣示效忠,然后得到分食恩赐。他们仍然在族人哄闹声中决斗,但在危及生死之前,那个白袍银发人类总会出声喝止,说:“胜负已分。”
入夜之后,来自各地首领们跳起家乡舞。
兰缪尔也去跳舞,他盘起长发,脱下长袍,学着魔族舞者那样,用蓝色和红色植物汁液细致地涂抹身体,只在腰间系上琳琅骨饰来遮挡私密处。
魔王又说:“后来遇见魔族个比个阴毒,不过也不输他们,想宰最后都被宰,想害最后都跪在面前摇尾乞怜……在神不会降临土地上,这才是生存之道。”
“但您还没有报复那个消失劣魔,甚至不知道他去哪儿。”
“劣魔也配惦记?”
“以为您睚眦必报。”
“哪有。”昏耀低笑,“真正让惦记仇人只有你个。”
与温顺法力不同,魔息诞生于地底瘴气与烈火间,本来就是狂,bao而灼热能量。
魔族盘角象征血统尊卑不是没有道理,他们靠盘角来控制魔息。
昏耀失去右角,对魔息控制力本来就弱截。重伤之下被其他大魔魔息灼烧,后来又没有得到妥善疗养,最终留下难以根治病症也不是什怪事。
昏耀咋舌:“说起来,当年跟你打三天,回去差点没猝死……”
忽然,他皱下眉:“——兰缪尔,你抖什?”
最后,他近乎赤裸地走到火光下,袒露出光洁、雪白而紧致四肢和前胸。
所有魔族都看呆。他们愣愣地张着嘴巴,又不约而同地去看他们
“不过确恨过,不是恨那个劣魔,是恨自己大意犯蠢。如果死在那种地方,可太不值当……”
昏耀怅然,顺嘴滑出句:“还没来得及遇见你呢。”
兰缪尔怔,魔王立刻反应过来。他为自己失言恼羞成怒,飞快地找补:“是说——还没来得及报复你,意思。”
这可不是凭空胡说,昏耀心想。多少次快没命时候,他心里想确实都是:不能死,还没找到那个射箭金发少年……
这天晚上,他们在结界崖找个不必担心地火烧上来石头上草草睡觉,次日清晨骑着角马回去。
他抬起兰缪尔下巴,奴隶那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,牙齿咬在唇瓣上,确实在微微地颤抖。
昏耀惊奇地笑出声来:“这是怎,给你吓坏?”
“都来深渊六年,还动不动就又哭又哆嗦……你自己说,是不是把你保护得太好?”
兰缪尔很轻地“嗯”声,埋头往昏耀怀里钻。
昏耀又被可爱到,就着半抱姿势拍拍他:“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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