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晚上?”
“弹竖琴那个晚上。”
昏耀突然诡异地沉默。
他嘴角猛地绷紧,眼眶微红,眸珠则闪动着悲哀色泽。
“吾王?”
昏耀习惯兰缪尔总说这样话,不把这当回事。
“该。如果回到人间,你病会好吗?”
他学着他腔调:“要说真话。”
兰缪尔眉头跳下。
“不知道。神殿确有清除魔息与瘴气秘法,但……以现在身体,开完结界就算不死也活不几天。吾王不要再惦记这个。”
兰缪尔摇摇头,说:“该。吾王,您为什不恨?”
昏耀:“啧,谁说不——”
兰缪尔:“真话。”
“……”魔王脸色阴阴。
可恶,区区游戏,竟然如此艰难。
兰缪尔松口气。
昏耀都快崩溃:“兰缪尔,你最好给说清楚,你这个问题是哪里来……!”
“这是您提问吗?”
“你!……算。”
魔王狠狠喘两口气,到底没有把这个诡异话题延续下去,转而问:“你卷轴上最后行字是什?”
兰缪尔皱眉:“弹竖琴那晚,您不是本来有话要对说吗?”
昏耀什都说不出来。
“不能回答吗?”兰缪尔心里那种焦灼感觉强烈起来,那是有什脱离掌控前兆。
这又是怎,他本意只是暗示魔王想起那首不详竖琴神曲。只要随便答完这个题,下轮昏耀必然要问到自己弹奏那首歌曲原因,那他也能……
“吾王到底在为难什,那难道不是本来就要
兰缪尔恹恹地答完,裹在毛茸茸皮毯里面咳两声,觉得有点累。
他不知道昏耀还在犹豫什,明明可以问问题有那多。
他过往,他经历,他为打开结界所做安排,总之任何有可能将魔族疑虑降到最低东西。
比如刚才他提到“往事”,难道不该追问下吗?比如那天晚上……
兰缪尔忍着隐约不安,尽量平静地问:“那天晚上,您本来要跟说事是什?”
“哪有那多为什!”他烦躁地摇头,“该报仇报过,该压榨也榨过。再说,你这个人,本来……”
本来也不是多能招恨家伙。
所以昏耀反而常常疑惑,当年兰缪尔究竟是犯怎样错,亦或是人族究竟要愚蠢到什程度,才能将这样位圣君逼得下跪忏悔三日。
昏耀没说出口,但兰缪尔似乎从其神色中读出什。
“……并没有您想象得那好。”他说,“吾王应当直恨。”
兰缪尔愣,然后无奈道:“您浪费个好机会,其实没有什特别。”
他说:“是……‘最后陪王在结界崖上看次阳光与鲜花,坦白过往故事’。”
“所以,其实就算您不勒令搬过来,奴隶也会求着吾王陪来次结界崖。”
竟然不是“打开结界”之类,昏耀有些意外。
“过往故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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