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……
他与兰缪尔好歹也相处七年。
昏耀确怀疑过奴隶真心,甚
别过塔达祭司之后,昏耀不知道自己是怎走回宫殿去。
脑子里情绪像是被搅成浆糊,魔王怔怔地闷头往前走,心如刀割地想:看吧,看吧,明明就是恨他,就是想杀他。
还装得那好。真是虚伪人类,反正他早看穿兰缪尔真面目……
但他又突然站住,心想:不对。
昏耀闭眼用力捏捏眉心,他从脑子里那团乱麻里,艰难地抽出丝又丝理智,像编绳结那样拧起来,然后告诉自己:不对。
“唉呀,那便是无福无祸,风平浪静,也是好事啊。”
“或许只是你本事不够,骨筹又不准。”
魔王笑声,顿顿,忽然问:“再占次呢?”
塔达吓得连连摆手,昏耀也知道祭司规矩,便也没有再提。就这走到要分开岔路口,他突然站住。
“塔达。”
直到“咔嚓——”长音震荡。
“——啊!!”
昏耀分不清那是自己左角至于被砍断断裂声,还是这场幻境终于破碎声音。回过神时,他已从兽骨王座上跌下来,跪在地上死死按着自己左角,大滴冷汗往下落。
眼前仍是空荡寂静王庭大石殿,骨筹散落地。没有风雪,也没有对他挥刀人。
魔王眼眶泛红,深深地喘息着。
悲鸣。
吱……那深深嵌入刀刃被缓缓抽出,伴随着切骨之痛。
……——!!
昏耀硬生生将险些出口痛呼压在喉咙里,眼睛几欲滴血,不敢置信地抬头仰视。
而兰缪尔第二次挥刀。
既然看到清晰场景,昏耀相信骨筹八成没有出错。可仔细想想,那幕里古怪地方实在太多。
首先,兰缪尔为什要砍他角?
那动作绝不像是留情样子,但是假如真有杀意,刀往他脖子上招呼就可以大功告成,为何执着于砍角呢?
昏耀皱眉歪头,半信半疑地捏捏自己左角,心想:再说,这玩意儿也不至于硬到被他佩刀哐哐地砍好几下还岿然不动吧……
要说是为报仇故意折磨,倒也不是说不通,毕竟魔族被砍角确实痛苦。
魔王问:“王庭附近,下次落雪日子,是什时候?”
塔达:“哦……王要问今年极寒日,对,今年是有冬天。老朽尚未来得及测算,但大概是在两三个月之后吧。”
昏耀“嗯”声,目光有点虚飘。
他看看天色,说:“知道。”
……
“……兰缪尔。”他喃喃。
“……兰缪尔。”
片刻后,大祭司塔达看到魔王缓步从大石殿走出来。
他连忙迎上去,关切地询问:“吾王,如何?”
昏耀若无其事地往外走,说:“不怎样,没看见什。”
铛!!
好痛……好痛。
铛!!
这声音响几次?
深渊魔王从未觉得迦索冬季竟有这冷,仿佛要将自己由骨至血全部冻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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