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昏耀显然不那
想，他甚至以为兰缪尔在问要如何处理尸体才妥当，于是回答：“可以烧出骨头，挂在
宝库里。”
“……”
兰缪尔很难接话，只好闭上嘴，数着从自己额前发丝上往下掉水珠子。它们圆润而晶亮，透过夜幕看过去很像黑色珍珠。
忽然，昏耀凑过来在他耳后又嗅
下，说：“好，你还是要干干净净。”
很奇怪。很多年后，无论是令人作呕猥亵，还是过分刺眼杀戮，兰缪尔都记不清。
昏耀恨恨地将掌中血抹在他冷汗涔涔脸上、脖颈上和手臂上，像是惩罚，又像是要以此洗掉什不干净东西。
“是，”昏耀偏执地盯着他，“不是那些渣滓。是。”
……
那天晚上，兰缪尔从篝火燃起开始劝，直苦口婆心地劝到篝火熄灭，才总算让魔王打消将那些最初看戏部下们也起砍头想法。
随后，昏耀把人类抓到水池子里洗浴，反复洗三遍，才嗅不到血腥气息。
点头。
昏耀向那个首领走过去时，后者还在耸肩：“吾王总不至于为个人类奴隶，对您血脉弟兄太过苛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魔王鳞爪就“噗嗤”声捅穿那家伙脖子。
兰缪尔倒抽口冷气，被血浇满身满脸。紧接着，这位首领十几个亲卫发出如丧考妣惨叫，纷纷拔刀杀上来。
这下全乱套。昏耀把他往后推，眼都不眨地迎上去。魔王这边护卫们看着打起来，也加入战局，很快尸体就横地。
但他还记得这个在浴池夜晚，昏耀从后面给他擦着头发。
当第十七滴晶莹水珠从眼前坠落时候，那位满身血腥魔王在他耳后认真说，他要干干净净。
作者有话说：
是谁天天把心爱小蚌壳弄脏又生气地要洗干净呢？
直到某天突然发现洗不回原先样子就该后悔死！
兰缪尔也抬起胳膊闻自己，若有所思地说：“魔族好像都带点血味，您身上也有。”
昏耀：“你又不是魔族。”
兰缪尔无可奈何：“……那您往身上抹什血呢？”
昏耀不吱声，拿毛巾将兰缪尔长发擦干，又听见奴隶忧心忡忡地问：“接下来您想怎办？”
个部落首领和随从亲卫，全死在王庭，居然只是为个人类奴隶——兰缪尔依据常理推断，觉得这得是个大麻烦。
战斗结束时，那首领还没咽气，正捂着喷血脖子瘫在地上爬。昏耀又走上去，将这个倒霉蛋踩在地上，慢条斯理地将其四肢和鳞尾都活生生扯断，才肯放他解脱。
……兰缪尔从没看过如此血腥又如此突兀虐杀，脸色青白，差点没吐出来。
那些外来部落魔族都被吓破胆，瑟瑟不敢动弹。
在无数恐惧目光之中，浑身浴血魔王走到人类身前。
“兰缪尔，你要适应是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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