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又吐血!?
昏耀顿时脸都铁青,他只是想吓吓他,叫他知道厉害。怎……
“骗你。”
昏耀后悔得心脏拧着疼,连忙将人搂进怀里,
昏耀知道他想干什。如果换在另个场合,兰缪尔必然会沉下脸靠近他,用那双柔软手扳住他半残盘角,迫使他低下头——然后凑上去轻轻地闻。
魔族盘角是最容易染上气味部位,断裂面尤甚,奴隶常以此分辨他是否真沾血。
但今天不行。他白日里刚杀场,宰几百个魔族,哪能分辨出来?
兰缪尔怔半晌,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
他忽然轻轻闷哼声,用力掐着自己胸口低下头。
昏耀面无表情。他抬起手,在人类眼角下那枚紫色鳞片上悬停片刻,拇指指腹轻轻覆上去揉下。
“兰缪尔,”他低沉地说,“你今日过界。不信你没有听见那句住手。”
“是不是太久没有惩罚过你,让你连做奴隶规矩都忘记,嗯?”
兰缪尔垂着眼帘,没什力气地靠在昏耀胸前,“……奴隶知道犯错,请王赐下惩罚。”
昏耀:“别来这招。你不怕惩戒,有是其他家伙替你受罚。”
片刻后,追随魔王赶到大军加入战场,组织伏击漆面者便成瓮中之鳖。这场伏击迅速地被平定。
瓦铁部落族人纷纷感激涕零地冲魔王士兵跪谢。而那时候,兰缪尔已在车厢中昏睡过去。
他是人类,还是自幼被光明神殿圣洁法力洗涤过筋骨人类。体内魔息,是当年魔王为报箭之仇强行灌入,强行催动这份力量,必会承受极大反噬。
夜幕降临之后,昏耀没有再骑马。
魔王将捉住十几个活口扔给摩朵审讯,又命令阿萨因代他阵前统御,自己则上马车,守着虚弱人类奴隶。
滴答,滴答答。
几滴殷红落在车厢竹席上。
“兰缪尔!?”
昏耀神色猛地变。
他飞快膝行半步,捧起人类脸,果然看到兰缪尔唇角滴着刺眼血色。
兰缪尔果然轻蹙下眉,摇头道:“不要责怪您勇士。吾王应该知道脾气……是意孤行,他们拦不住。”
昏耀扯开薄唇,磨磨牙:“晚,拜你所赐,那几个护卫,现在全都少条胳膊和只角。”
兰缪尔蓦地挺起身:“什……!?”
昏耀:“上次你动用魔息时候,早说过下不为例。这是冲动代价。”
本就不算大车厢死寂下来。兰缪尔面色苍白,直勾勾地盯着昏耀,手指轻轻动下。
马车咯噔咯噔地摇晃,挂在壁上小铜灯随之吱呀作响。兰缪尔蜷缩在层叠棉被间,很难受地皱着眉。
昏耀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杀人,但手上动作却小心翼翼——他怕兰缪尔被马车颠簸震得难受,于是把人抱进怀里搂着。
兰缪尔被这动作弄醒,迷迷糊糊地睁眼。
“……王……”
他声音有点哑,弱得几乎听不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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