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叶熏要碗馄饨,价格涨,味道没变。热腾腾馄饨下肚,胃里暖和不少,瞬时心里舒坦许多,也没那堵着。
走时候个三四岁小孩晃晃悠悠往自己这边跑过来,脚下不稳正好摔在他腿边,也没哭,程叶熏赶紧把他扶起来,拍拍他腿上灰尘。
“哎不好意思啊!小孩儿不看路。”
孩子母亲匆匆赶来,看看他有没有摔伤,又给程叶熏道歉,结果看到人,又是愣,不确定地开口,“你是……程叶熏?”
“嗯?”程叶熏看着面前这人,扎着头发,露出个鹅蛋脸,杏眼细眉,回忆会儿,愣是没想起,“不好意思,您是?”
“那去给您准备早餐。”
“不,不用。”程叶熏连忙阻止,他没什胃口,“不吃。”
徐姨担忧,“这不吃怎行呢……”
“出去吃点就好。”
徐姨点点头,也不再坚持,“那您多穿点,外面冷,吃点热。”
是啊,他紧张什。
程叶熏躺在床上怎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。
似乎他和陆怀珏关系变得有些奇怪,朝着个莫名其妙方向发展,偏离轨道,还无法原路返回。他甚至没法和陆怀珏好好对话。
程叶熏睁着眼看天花板,漆黑片,点睡意也没有。窗未关紧,早上留点空隙通风,忘关。窗帘半掩,时不时因为外面吹风而拂动几下,久久才完全静止下来。
那窗帘好像自己心,要很久才能真正平静。
“是,蒋柔依啊!”那人脸惊喜,没想到会遇到程叶熏,不依不挠地继续介绍自己,“高三班蒋柔依,们个班。”
高三班。
程叶熏记忆回溯,隐约想起来确实有这个人。名字温柔甜美,人倒是点都不如起名,性格热烈得很。
程叶熏笑笑,应声好。
他让司机就在路边停车,自己走阵。街上节日气氛很浓厚,基本上店里都换上新年装饰,看着很红火而热情。
近日剧院都关门,没有演出,本来想预订看场音乐会,也只能作罢。
程叶熏在家巷子里面馆落座,很朴素装修风格,甚至可以称作不起眼小店,是以前高中经常会来吃家店,后来回国后和周然无意间路过,发现店主还在开着。
“您吃点什?”点餐老板娘上些岁数,不过还是那副亲切模样,高中时程叶熏来次数多,每次会多往程叶熏碗里加个煎蛋,不过现在已经认不出程叶熏。不见个人,总是会忘。
程叶熏就那盯着它看,什时候睡着已经全然没有印象,只是醒来时候外面才蒙蒙亮,天空泛着灰。
睡得很少,头脑却还算清醒。眼下有些发青,明显是睡眠不足造成,程叶熏皮肤白,就很显眼,不过比黑眼圈好点,他也不在意。
徐姨也刚起,看到程叶熏时候很是惊讶,“先生怎起得这早?”
陆先生也还没起呢。
“睡不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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