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你买那盆,那年春节谢就埋在这儿,第五个年头。”杜淮霖说。
奚微弯下腰,馨
这天地间能完全属于他,可能只有杜淮霖爱。
杜淮霖神色匆匆地上楼,看到他瞬间脸色稍霁,“在这儿呢。”
“嗯,和骁骁起过来,跟奶奶打个招呼。”奚微露出个灿烂笑容。杜淮霖看着他,目光深邃。他明白,对奚微来说,这声奶奶同杜骁那声“哥”样,意义全然不同。
想到这儿,他突然遏制不住想要抱住奚微冲动——于是他真这做。
他紧紧抱着奚微,仿佛有千言万语涌到嘴边,却吐不出个字。
,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,开开心心地打她麻将要紧。
出柜什,出就出吧。这些年过去,时代早不样。就算知道又如何,红楼梦里不是有句话说,谁管谁筋疼,不过个人干个人就完。
杜骁两个多月没看见奚微,热情地把他从父亲身边拽走。两人聊会儿,杜骁要去看周馥雅,硬是拉着奚微起闯进活动室,笑嘻嘻地搂着他奶奶脖子撒娇,哄得老太太眉开眼笑。奚微站在旁看着,也跟着淡淡地微笑。
可以毫无顾忌地在长辈面前嬉闹任性,是隔辈人独有特权。这就是世人所谓“天伦之乐”吧,承欢膝下,其乐融融。
“站着干嘛?坐吧。”周馥雅胡把好牌,被杜骁好通吹捧,心情舒畅,和颜悦色地拿眼神瞄着沙发,向奚微示意。
奚微为这段感情牺牲太多。普通人轻而易举,光明正大就能拥有东西,他却只能偷偷摸摸遮遮掩掩。有奶奶有弟弟,却不能相认,明明是他儿子,也不敢让人知道,甚至没法在公共场合坦坦荡荡地喊他声“爸爸”……
但是他们用这样代价,换来份死别无生离深情。他不后悔,他也不会给奚微后悔机会,永远不会。
杜淮霖松开手臂,拽住他手,轻声说:“走,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他们起去别墅后独立花房,烟火和喧嚣都被隔绝在外。满室春色,奇花异草,奚微目光却被地上丛水仙吸引。
“这水仙……”
“谢谢……伯母。”奚微有点儿生硬地称呼。周馥雅似乎也听不顺耳,皱起眉头说:“叫什伯母。”他又不是她正儿八经儿媳妇,年纪和杜淮霖又差那多。自己眼见奔七十人,奚微才二十三,和她孙子年纪相仿,喊伯母总像差着辈儿,怎听怎别扭。
“听骁骁喊你哥,你就随着他,也喊奶奶吧。”
奚微百感交集地看着她,轻声喊道:“奶奶。”
周馥雅心不在焉地应声,手里已经码好牌,又开始新轮战局。奚微内心激荡,强装平静,悄无声息地开门退出去。
他背手靠着门,闭上眼睛,听着门里传出来欢声笑语。这欢声笑语可以属于他,但是又不属于他。以另种身份,无论再如何亲近,他与他们都是疏离。他们不知道,他们不会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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