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微惊讶：这无缘无故，突然道
什
歉？
“就是……五年前，咱俩头回见面儿那次。”杜骁恳切地说，“那时候太任性，恃宠而骄飞扬跋扈，也不知道个轻重，看你不顺眼就想找你茬。实在没教养，愧对
爸，现在都不好意思回忆……”
“你说这个，”奚微笑着摇摇头，“这算什事儿啊。都是打叛逆期过来，谁没点儿黑历史。再说当初也有错，想亲口和你道歉来着，
直没找到机会。”因为吃杜骁醋而犯倔陈年旧事，如今想起来，简直幼稚得可笑。
“不不，都是错，跟你有什关系啊，不用你道歉。”杜骁连忙说。
“算啦，都过去事儿
，别再纠结。”奚微起身走到杜骁身边，这回换他先伸手，“就此揭过吧，同
“…那多吃点儿。”杜骁笑笑，埋头继续对付碗里虾仁。
顿饭吃得安宁平静，饭后阿姨送茶过来，杜淮霖拿过杯，径直递给周馥雅：“妈，喝茶。”周馥雅却没接，对杜淮霖说：“淮霖，到房里来下。”然后扫奚微眼，施施然离开。
杜淮霖跟着站起来，奚微有些紧张地抬起头。
“在这等会儿，马上回来。”杜淮霖拍拍他肩膀，安慰道。
奚微目送他身影消失在楼梯之上，不安地捏紧手里茶杯，无意识地转动杯沿。偌大客厅只剩他和杜骁，分别坐在沙发两端，杜骁拿着手机靠着垫子，心不在焉地乱翻。谁也不说话，气氛有些沉闷。
打工攒零花钱给你买。”
“打工？”周馥雅有些不满，“你妈也真是，不给你零用钱？”
“不是那回事儿，自己赚钱才有意义嘛，都已经成年，可以自食其力。”杜骁说。
杜淮霖把领带夹收好，笑着说：“很漂亮。谢谢，爸爸很喜欢。”
菜陆续上齐，奚微等他们都动筷，自己才开始慢慢吃。气氛并没有他想象那尴尬，也许是因为奶奶和杜骁虽然没有多余热情给他，却也没刻意找不痛快。还可能是，杜淮霖时不时在桌子底下握住他，温厚有力手，给他吃定心丸。
“那个……”
“说……”
沉默同样时间，他俩几乎同时开口，话赶话撞到起，双双愣，都下意识地笑起来。
“你先说吧。”奚微说。
杜骁停会儿，才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“快要开始申请学校吧，有没有理想大学？”杜淮霖和颜悦色地问杜骁，面给奚微夹菜，动作自然而熟练。
“当然最想上Columbia，爸你不就是哥大毕业嘛。”杜骁说，“不过保险起见，还是得多投几所大学，现在正在写论文。”
“你上次Sat分数不错，应该没什问题。”
“Reading分低些，math还可以，反正尽力而为吧。”杜骁回答。突然他问奚微：“鸡肉酿芦笋好吃吗？”
奚微没想到话题突然引到自己身上来，怔下，点头道：“嗯，好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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