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隐约知道答案,但是他想听奚微亲口对他说。
奚微抹抹眼睛,小声说:“如果不虚构出个男朋友做挡箭牌,以儿子身份让你放下戒备放松警惕,你根本不可能给再度接近你机会吧?你肯定又会抱着为好心态,想方设法把推开,就像当年样……如果连重新接近你机会都没有,又怎能向你证明决心,让你相信爱有多坚定呢?”
“……其实你可以编得再像些。”杜淮霖笑着调侃。奚微设得这个骗局实际上并不高明。现今得知真相后再往前回溯,许多线索都是有迹可循,他不该毫无察觉——微博上那些表白似话语,都可以与他俩往事相互对应,那分明是奚微在对自己倾诉。后来见面,奚微说他有男朋友,却从来没给他看过照片,没提过他姓名。每次问起,他都语焉不详,很快转移话题,这个神出鬼没男朋友更像活在他嘴里块砖,哪里需要哪里搬。
他之所以选择相信,下意识地自蒙蔽,全都是因为只有如此,他才能踩着这个台阶靠近奚微,哪怕是以父亲身份。
“也明白应该把这个谎言编再圆融些,明知道找个人来伪装会更让人信服,可是做不到。”奚微说,“就算是假,也不忍心编得太过真实。因为…
,就像自己对他也有类似对父亲孺慕和崇拜样。
可这些都不能掩饰他爱他这个事实。是,原来他也如此深爱自己,爱这多年,始终未曾改变。
奚微红着眼,带着浓浓鼻音问:“可是如果真放弃怎办?真有男朋友怎办?把你忘,去过新生活,你呢?你就打算这孤独生吗?”
杜淮霖没有回答,笑着说:“你不是没放弃吗,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。既然不成立,就别想那多。”
假设事情没有发生,奚微对他感情深沉依旧,甚至变本加厉。这次他既然控制不住自己感情给他热切回应,就要负责到底,绝不能再患得患失,犹豫不定,给奚微造成二度伤害。
从他下定决心抓住奚微那刻起,他就绝不会再放开手。
奚微从杜淮霖避重就轻回答中,生出个可怕想法——也许他就是这样打算。如果自己当真按他所安排那样,走上所谓“正途”,离开他忘他,那杜淮霖真可能以这种自惩罚方式“赎罪”。
他这样个万众敬仰,光彩夺目,强大而优秀男人,却要堪堪守着段不伦之情回忆,孤独终老,命运对待他是多残酷不公。
奚微从他怀里翻过身,脸埋进他胸膛,肩膀微微抖动。杜淮霖能感到从胸口传来湿热,过好会儿,他才捧起奚微脸,拿手指替他把眼泪蹭掉,笑着说:“这大,还跟爸爸哭鼻子。先别哭,还有账没跟你算呢。”
他不想让奚微陷入这样伤感沉重情绪中,语气尽量地轻快:“为什要骗爸爸,说你有男朋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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