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赌场回来后又取
万块，给奚莉莉两千，把陈欠
水电煤气费都交，预付半年房租，万块钱所剩无几。
他盯着那张还有四万余额卡，内心挣扎许久，还是决定将它们占为己有。
他本打算开学前再出去卖上个几次，先把这半学期学杂费凑够，赌债分批还上。现在既然卖次就物超所值，还纠结个屁。
他想起奚莉莉那个混帐男友骂过他：“龙生龙凤生凤，老鼠儿子会打洞。个婊子儿子装个几把清高读个几把书，将来也是个当婊子货！”
当时他激烈地用肢体语言来反驳，被酒瓶子拍在脑袋上，豁开道血口子，缝七针。
他就没有家，可正因为奚莉莉，家不成个家。
他长长叹口气，拿出扫帚簸箕，把地上玻璃碎片扫干净，开灶台火，烧水下面，煮两个荷包蛋，关火加几滴香油，给奚莉莉盛过去。
奚莉莉默默接过来，根根抿着面条。奚微稀里呼噜把自己那份吃完，放下碗，抹抹嘴，沉默会儿，说妈，你欠赌债，
帮你还上。下次别再去赌成吗？
奚莉莉目光呆滞地看着他，点点头。
“还有，下次他再来找你，千万别给他开门。他要是闹，就赶紧给打电话，要
就报警。”他从兜里掏出两千块钱，拍在只剩半面茶几上，“后天开学，得回学校去上课。来年就要高考，不能再耽搁……"
现在他想，反驳个什劲儿呢，婊子儿子，确实只有当婊子这条出路。
哪怕是为装清高，为读书，也改变不他出去卖屁股现实。
他想说妈求你，你也替你儿子想想吧，你是想要命吗？可话到嘴边滚圈儿，又咽回去。
因为他发现奚莉莉根本没听见他说什，她目光正死死地钉在那叠粉红色票子上。
她没问赌债是怎还上，也没问这两千块钱从何而来。她不关心这些。奚微给她，她就收下，就像她依附那些男人，只要给她钱，她万事不问。
仿佛她不问，这些事就都不存在，她还可以继续醉生梦死。
奚微看着她迫不及待地把那两千块钱揣进沙发上小包里，叹口气，说以后少喝点儿酒吧，然后推开门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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