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以说脸皮厚,说死缠烂打,但其实……”沈承安顿顿,“其实是个很胆小男人。”
“明明想和你说些什,却也只能讲这些颠三倒四话来留住你注意,已经答应过你不会再做出格事,只要你能够接受好意就好,不会做任何事情。”
沈承安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惊动他老师,他不敢,bao露点自己占有欲和感情,把他本就敏感老师吓跑,赶忙转移话题说:“…
沈承安说:“老师,烟要烫到手。”
盛霜序这才依言把烟头掐灭,他把自己脸藏在阴影里,闷声说:“你不冷吗?”
“不冷。”沈承安立即说,“你还冷吗?”
盛霜序强迫自己去回忆以前沈承安对他做事情,好叫自己能够如高媛媛所言,能更心安理得些。
“其实你不用直等着,”盛霜序故作冷漠地说,“也不冷,不要你外套。”
沉默地点支烟。
沈承安也意外地没缠着他说话,安静地履行着司机职责,盛霜序走到哪,他就跟到哪,盛霜序和别人打电话,他也就默默听着,只要盛霜序不开口,他便也不会插话。
盛霜序本想问热搜事儿,但他不知为何总开不口,等到墓园,他也没有心情去想别事情,二人就相对无言地走到盛雨薇墓碑前,盛霜序蹲下身,怔怔地看着石碑上名字。
他要好好活,盛霜序想,为妹妹要好好活。
他烟瘾并不大,他甚至从未在尼古丁中找到过快乐,但到此刻,只有烟雾缭绕可以给予他无与伦比安全感。
沈承安没有说话。
盛霜序慢吞吞地站起身——他蹲太久,双腿都有点发软,盛霜序不想让沈承安看出自己腿在发抖,好会儿才能稳住身体。
盛霜序哆哆嗦嗦地脱下外套,丢进沈承安怀里,甫转身,就被沈承安从身后捏住手腕。
沈承安手掌冰冷,冰得盛霜序忍不住抖得更厉害,沈承安就抓着他腕子,酝酿许久才嗓音沙哑地说:“老师,都忘祝贺你赢官司。”
这时候说这种话做什?盛霜序不想回头看沈承安,只轻轻地“嗯”声。
盛霜序已不会再崩溃地抱着妹妹墓碑哭泣,他发会儿呆,忽然觉得肩头微微重。
他余光瞥,看到沈承安叠在自己肩膀上外套。
因为白天温度还好,盛霜序薄外套里就穿件半袖,这时候不算太冷,但也说不上舒服,盛霜序即便裹紧衣服,仍忍不住地发抖。
沈承安穿也不多,外套脱掉后就只剩件薄薄衬衫,盛霜序转头看他,从精致五官挪移到他因呼吸起伏胸膛,盛霜序双指间还夹着烟,他感觉到滚烫烟灰在扑棱棱地往他皮肤上落,可是他没有动。
得亏路灯光线很差,沈承安眼睛不好,他不能察觉到盛霜序那悄悄打量余光,他只能顺着盛霜序指头间火光望去,他步子往前凑近点,盛霜序才慌张地把视线挪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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