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承安想先把盛霜序眼镜摘下来,他抓住眼镜腿,手刚往盛霜序脸上挪,就被那双湿漉漉而冰冷手软软地缠住手腕。
“沈承安,”盛霜序开口带着浓重鼻音,“你为什要管呢?”
沈承安手僵在原地,手里眼镜啪嗒声落到地上,他
盛霜序每天都会花时间打理房间,即便今天整天没清扫,屋里依旧很整洁,沈承安本想做完家务、盛霜序没事儿他就离开,他擦完家具,又拖遍地,将除浴室外房间都清理遍,却还不见盛霜序影子。
沈承安有些担心。
浴室门没有反锁,沈承安只是碰,门就自动划开道缝隙,他不想吓到盛霜序,便背过身、不往里面看,沈承安用手背轻轻敲击门框,问:“老师,你洗完吗?”
盛霜序没说话,回应他只有淅淅沥沥水声。
沈承安心中惊,此时也顾不得小心,便直接推门进去,只见盛霜序头靠着墙壁上瓷砖,抱腿坐在地板上,他衣服也没换,衬衫和裤子已经被头顶上花洒浇得湿透,紧紧黏在身上,人也被水泡得发白。
盛霜序人看着还算清醒,沈承安冲过去揽住他肩膀,也没有被拒绝,盛霜序温顺而安静,就像只任人摆布木偶。
沈承安看他这副模样,揪心不行,但他面对老师素来嘴笨,连安慰话都不知怎开口,便先打个车,直接送到盛霜序楼下去。
盛霜序恍惚许久,摸索口袋找开门钥匙,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沈承安,便茫然地问他:“你怎跟过来?”
沈承安不放心他个人住,干巴巴地说:“老师,……来照顾你。”
他害怕惹盛霜序厌烦,又赶忙补充:“会儿就走,小邱忙完会过来接。”
沈承安慌张地去关花洒,摸满手冷水——盛霜序根本没调水温。
盛霜序慢吞吞地看沈承安眼,又把视线收回去,坐在原地动不动,镜片被水珠打得模糊,叫沈承安看不清他神情。
沈承安哑着嗓子说:“老师,这样会感冒,们出去好不好呀?”
盛霜序抱紧膝盖,也不说话,只往角落缩。
沈承安不好强迫带他出去,便取毛巾,他也顾不上满地水,单膝跪在盛霜序面前,先给他老师擦脸,满溢出来水也打湿他裤脚,冷水冰得他皮肤发麻。
盛霜序倒是面上没什表情、恐怕也没心情管沈承安,就钝钝地“哦”声,便又默不作声起来。
沈承安随着盛霜序进屋,盛霜序就当他不存在似,转头去浴室。
沈承安隐约听见浴室里淋浴水声,心里估摸盛霜序去洗澡,他便边环顾四周,边开始斟酌着会儿该怎同他老师说话。
盛霜序为这个活动早上走得很早,家务也没来得及做,沈承安看见厨房还摞着吃早饭剩下、没洗碗筷,便把碗筷都刷,浴室水声还没停。
沈承安心想盛霜序洗得久些,也是想多冷静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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