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承安用冷水洗把脸,头发湿黏黏地贴在脸侧,他怔怔地盯着镜子里自己,心里没来由发慌。
小鹿见他终于不再吐,开口说:“您就这讨厌吗?记得上次——您也是这副模样。”
小鹿确实是诚心实意地在发问,他并没有讽刺语气,但沈承安仍觉得刺耳。
沈承
显然他失败。
当他迫使自己接受这样做正确性,撑在小鹿面前时,想到不是韶清,而是盛霜序。
盛霜序无孔不入地扎进他身体里,只要他还在呼吸、心脏还在跳动,就无法摆脱这个名字。
沈承安试图将脑海中盛霜序甩脱,定睛终于看清小鹿脸,熟悉作呕感便再度涌上来——沈承安猛地扒开小鹿往他脖颈处缠绕胳膊,捂着口鼻冲进浴室里。
小鹿触碰、只要不是盛霜序触碰,都让他无比恶心。
沈承安自打见盛霜序那面后,便只觉被勾走魂,人就像被泡进粘稠泥泞胶里,整日昏昏沉沉,怎也爬不出来。
他原本精神就不算好,晚上更是彻夜地睡不着,他恍惚半夜,竟不知不觉摸去盛霜序曾住房间——自打盛霜序离开后,那间卧室就被他彻底封起来,不允许旁人再进,沈承安平时也从不进去。
尽管盛霜序离开时没留下点儿痕迹,他还是不敢去碰与盛霜序有关任何事物。
沈承安在空荡荡衣柜里,找到那条红裙子。
盛霜序曾穿过、被丢在衣柜角落红裙子。
沈承安吐不出什东西,他只是条件反射干呕,他抱着洗漱池,几乎都要把五脏六腑呕出来。
小鹿将凌乱浴袍裹好,双手环胸,靠在门口安静地看着沈承安。
前天他们还有点小冲突,小鹿还记得他对盛霜序来者不善模样,这切都太过凑巧。
不过沈承安显然没认出小鹿来——如果认出来话,沈承安也绝不会给小鹿打电话。
沈承安是他难得客人,小鹿想,个人恩怨是个人恩怨,生意是生意,他不能对自己客人有任何怨言,他顶多是解自己瘾后,对着沈承安眼眶狠狠来拳。
彼时盛霜序正与小鹿同塌而眠,而孤身人、守着这座空宅沈承安从衣柜里着魔似捡起那条裙子。
他不敢开灯,怕自己欲望和疯狂彻底被灯光,bao露撕裂,或许是夜色太暧昧,引得他也陷入混沌,黑夜会将阴暗滋生,就只因为再见盛霜序面,沈承安许久没有掌控住身体再度发狂,他额头抵着铺整齐床单,跪坐在地板上,将那条揉进怀里。
不能再这样下去,等沈承安从混乱中抽回神时,木然地想着,他鼻尖却无法从柔软布料中抽离,裙子中混杂着樟脑丸清香,却没有丝盛霜序气息。
沈承安想象中穿着裙子盛霜序破碎。
他将切都归咎于自己无处发泄欲望,才想起酷似韶清小鹿,他才像抓住救命稻草似,试图把自己从痛苦深渊中拉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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