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承安努力去搜寻曾经积压在心中恨意,他去想韶清死,盛霜序那通电话,试图去唤起自己所作所为正当性,以剥离内心对后悔情绪焦虑。
沈承安撑起胳膊,下意识单手去摸盛霜序还潮湿头发,声音越来越小,就像是说给自己听:“老师,不会再吓你,不要怕。”
酒后盛霜序还是那个无论什话都会相信人,他这模样与八年前点没变,沈承安不再捉他手,他就又去摸沈承安脸颊。
盛霜序说:“你要说话算话,否则——”
盛霜序手总在沈承安左眼附近打转,他忘自己接下来要说什。
盛霜序手指沿着他结实胸膛往下滑,摸到腹肌时候,被红透耳根沈承安捉住手。
沈承安懊恼自己情绪又被盛霜序牵着鼻子走,他次又次地在这种地方落于下风——他甚至都不会为此作呕,他气急败坏地说:“盛霜序,你发什酒疯?”
盛霜序吓跳。
他对沈承安冷冰冰、凶恶语气很敏感。
他很害怕,纵然这时候盛霜序并不知道自己恐惧因何而来,他本能地抗拒着压在身上沈承安。
沈承安心脏剧烈地跳动着,心跳沿着他皮肉,穿透他耳膜,四周都是砰砰响声。
窗外风声,隔壁呢喃细语声,都被隔绝于这激烈心跳之外。他压着盛霜序,赤裸胸膛紧贴在起,盛霜序有力心脏撞击着他心脏,他老师是如此鲜活而滚烫。
冰凉纤细手指贴近沈承安脸颊,轻轻地挪移到他左眼附近。
盛霜序闷闷地说:“……承安,你受很多苦吧?”
沈承安怔,血液猛地往上涌——甚至连呼吸都阻滞不已,他要喘不过气来。
他教书时,脾气直很好,对自己学生容忍性很高,很少有被真正惹恼时候。
他不住地发抖,说:“你不要吼,好害怕……”
沈承安松开紧握着盛霜序手,喉咙发涩,他想说些什,却发不出声音来。
盛霜序怯怯地说:“你凶起来时候,怕得心里都在打颤。”
盛霜序话像柔软丝,细细密密地缠住沈承安心尖,不动时候还好,可他心总要跳动,细丝绵绵地割进肉里,引得他钝钝地痛。
愧疚再度沿着他身体攀爬,汇聚于盛霜序与他相贴皮肉处。
“你才十七岁,你还年轻,该好好利用青春,”盛霜序糊里糊涂地说,又变回教书时模样,“要好好念书,自己要强最重要,才能摆脱你父亲,也样……”
沈承安:……
沈承安移开与盛霜序对视眼睛,干咳两声,说:“老师,已经二十五岁。”
“啊?”盛霜序迷茫,“怎会呀?你怎长这大?”
喝醉盛霜序愈发混乱,他努力去看沈承安脸,记忆里少年在他眼前越来越强壮,支在他身侧臂膀肌肉迸发,盛霜序只手还贴在沈承安脸上,另只手去摸他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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