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酒人却仿佛能看出他疑虑似,笑嘻嘻地说:“小朋友,家没有人,你要不要去家玩儿啊。”
哦,高媛媛不在。
沈承安问他:“师母不在家吗?”
盛霜序乖巧地点点头,他又好像没那醉,至少听得懂“师母”这个词,盛霜序从地上爬起来时候,还知道抚平
穿着裙子男人步伐轻盈、虚浮,他穿着自己上班时常穿运动鞋,却像踩在高跟上跳舞,沈承安在自己父亲那儿见过太多次这样步态——盛霜序喝醉,他醉得不轻,连四周环境都已看不清楚。
盛霜序踩着他运动鞋,摇摇晃晃地往墙上踩,他竟想踩着墙壁往上走,然后就随着重力重重跌落。
盛霜序摔跤,又从地上爬起,他不出声,就抱紧双腿,额头贴在膝盖处,看不清表情。
沈承安躲在阴影处犹豫许久,最终才挣脱束缚般冲出去,他把醉醺醺盛霜序扶起来。
他落在盛霜序肩上手像捏住枯骨,微微使劲就要把他捏碎,盛霜序茫然地抬头看他,眼尾发红。
起码最开始时候,盛霜序和沈承安关系还不错。
盛霜序是沈承安老师,逐渐就成他半个家长。
盛霜序发现沈承安所经历窘境后,这个好心男人害怕自己学生被报复,时常刻意下课和他起走,沈承安爸爸从不管儿子,盛霜序就绕个远路亲自去送沈承安回家,偶尔时间充裕,也会叫沈承安去自己家吃饭。
沈承安把那张属于盛霜序、穿着红裙子照片夹在自己日记本里,日记本硬纸封皮上粘着劣质塑料密码锁,沈承安不光设置密码,还把它藏在鞋盒里,他没有让任何人看到它。
那几乎是沈承安少年时期最快乐段时间。
沈承安从没见过盛霜序这副模样,他向来都是把最好面展现在学生面前,他从没发过火,眼里总含着笑。
沈承安摇晃着盛霜序清瘦肩膀,说:“老、老师,你醒醒。”
盛霜序哪能认出眼前孩子就是自己学生,伏在他肩膀低低地笑,说:“你是哪家小朋友啊?”
沈承安长得小,体格也弱,被当做是小朋友也无可厚非。
沈承安不知道该带他去哪儿,他自己家都回不去,又不知道该不该领盛霜序回他自己家——他不知道能不能叫高媛媛看到自己丈夫这副模样。
沈承安第二次发现盛霜序偷偷穿裙子,是在高二暑假。
他被他酗酒父亲赶出家门,脸上旧伤叠着新伤,永远消不肿,老旧胡同里连路灯都年久失修,他便跌跌撞撞地摸黑往亮着光方向走。
大路上灯光昏黄,无数蚊虫在昏暗灯泡上缠绕,沈承安扶着墙,看见路灯下赤红影子。
他对着那张照片看过太多遍,他几乎眼就能认出盛霜序背影。
盛霜序很瘦,背上肩胛骨突兀地,bao露在灯光之下,就像只金色蝴蝶,红色吊带就是蝴蝶触须,在半空中轻轻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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