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外面隐约传来
四更天
更鼓声，凤殇才猛地张眼，周围片
凤殇穿是件白色狐皮外袍，同色披风，隐在雪色中，不易惹人注意。本是耐寒耐用衣物，这时覆在小几上衣角，却不知被什麽划出几道小裂缝来，边上还沾著几点乌黑，似是雪下湿土。
毓臻忍不住伸过手去抓起那衣角，无意识地用麽指摩挲著，摇头笑叹。
「你这笨蛋，明明有武功在身，翻墙都不会躲著那些荆棘麽？」
极轻声音，凤殇却还是动动，半晌抬起头来，半张眼里分明是未醒朦胧，对著毓臻脸看阵，才勾起抹笑来：「你回来啊，吃……啊！」
凤殇话没说完，就已经被毓臻横著抱起，往床边走去。
毓臻走出门去，拉住下人吩咐几句，看看天色，雪似乎渐大，便又差人去添炉炭，这才转身走回房中。
房间里已经安静下来，连那随意几下琴声都消失，毓臻心中动，掩门便快步走进去。
隔间之中，凤殇已经趴在古琴边小几上，头枕著臂，似是睡。毓臻走近过去，便听到他绵长轻缓呼吸声，像是累极，已经睡得沈。
毓臻放轻动作在他身旁坐下，暗淡灯光下，凤殇脸上只有片平和，没有朝堂之上冷傲，也没有在自己身边时讨好，干净得如同新生婴孩，叫人怜惜。
「傻瓜。」好久，毓臻终於无声地骂句。
毓臻轻笑著道：「先别管吃，现在要做是睡觉。」
「睡……觉？」凤殇迷糊地任毓臻将自己放到床上，半晌又感觉到毓臻伸手来解自己衣物，便展颜笑，手拉，勾住毓臻脖子，闭著眼就堵上毓臻唇。
那笑容和主动让毓臻全身热，连忙挣脱开来，见凤殇茫然地睁眼看自己，脸上笑意点点褪去，毓臻才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跳上床，搂住僵著不动人：「睡觉，只是睡觉。
抱著你，你好好休息，好麽？」
感觉到毓臻怀抱温暖，凤殇便任他摆布著睡下，猫样地哼几声，往里蹭蹭，不会儿便睡得沈。
毓臻抱著他，好阵才无声笑，笑容里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温柔。隔空打灭房间里灯火，他手搂得又紧点，也便靠著凤殇睡去。
身为天子天要处理多少事情，毓臻也是知道。何况还是这天下初合之际，地方事，中央事，百姓，百官，哪样不需要操心？
凤殇却天天地翻过静王府墙来找他，隔天又大早地回到宫里去上早朝，静王府在盛京近郊，仅仅是来回，便要个把时辰，两人再亲热阵，真正休息时间，就没剩下多少。
这几天正是新年朝贺，凤殇不可能不忙，却依旧来，朝中事，也没见耽搁，这中间，他又是费多少心思呢？
看著凤殇略见消瘦容颜，毓臻微微低眼，想要掩去眼中闪而过怜惜。
低头，眼中怜惜却更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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