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
手臂能动
，于是沉默地向莱安伸出手。后者就贴过来，低头蹭蹭他掌心。
虽然原身记忆已经消散得七七八八，但姜见明还是意识到，莱安受刺激失控，是因为第
次神圣战役间接导致统帅病故。
姜见明心里突然无比酸楚。
是不是在已经淡去前世，他也这样无数次对莱安说过“不愿意”，让他这样难过。
他不知道殿下为什
变成这样。如果年前自己没有濒死，是不是莱安就不会遭受这样悲伤？
莱安：“！”
怪物动作静止。
它竟然被残忍地拒绝。
它茫然不知所措。
姜见明惊魂未定，晶体从他身上慢慢退去，他薄喘着盯着眼前怪物。怪物属于人类那部分也盯着他。
莱安似乎模糊地感觉到，姜有点不太情愿。和之前不样，和这多年也不样。
它总不能强迫他。姜曾经教育过自己很多次，不顾他人意志，凭借强权或铁腕来逼迫弱者是不对。
姜不会喜欢它这样做，不然会生气，会斥骂或动手教训。其实它不讨厌姜教训，但是如果气坏病人身体，后果很严重。
于是，怪物缓缓压低躯干，居高临下，森然翠眸盯着那个渺小……几乎就要被自己包裹进去人类。
它努力地凝出个人类形体，但只有心口往上部位，像个被砍断水晶人偶。
大洞，晶簇如藤蔓般疯长，转眼已经有三四米高度。
“——！！？”姜见明眼前阵阵发黑，他动弹不得，也说不出话，只能看着这切都往荒诞而恐怖方向发展下去。
怪物向残人类逼近过来，胸腹那片空洞仿佛是要咬碎后者血盆大口。
可怖阴影，覆盖在姜见明仰起苍白面容上。
……
又会害死他，莱安在神智颠倒中这样想。
“现在不能被你吃，小殿下。”
姜见明垂下眼睑，低声说道，“因为还
两个人……或者说个半人……就这样在空旷晶巢深处对视着。
“你不愿意。”莱安艰难地重复，“可是，那……”
怪物缓慢地眨着眼眸，澄澈翠绿深处，有无边悲伤与茫然漫上来。
“那，”它令自己人类头颅缓缓凑近姜见明，颤声问，“……那又该…怎办呢……？”
姜见明凝望着眼前怪物。
莱安微微歪着头，开口。它拙劣地复刻着身为人类时说话腔调，每个音节都阴冷得摄人心魄。
它说是——
“你…愿…不…愿…意…被……吃……？”
“……”
姜见明毛骨悚然。忽然，他感觉捂着自己嘴晶骨松开，于是速答：“不愿意。”
姜病得那重，身体那虚弱，随时都会死去。而这里是恐怖晶粒子巢穴，四面切都在伤害他，蚕食他微弱生机。
只有个办法保护他，只有个办法让他免受痛苦。
吞掉吧。
和这多年来样。
但就在张“嘴”要吞前秒，最后丁点理性勉勉强强地拉住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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