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他为陈老元帅
遮掩而愤怒过，但冷静下来，其实并非不能理解。这事太大
，泄露出去
旦控制不住局面，很有可能发生无法预料后果。
说出来，意味着选择信任对方。
战前皇太子对待他们几位高级军官如是，如今姜见明对待全体军队亦如是。
莱安：“是应该说出来，为国流血人，有权利知道他们为何而死。远星际与帝国民间几乎是断联状态，也不必担心会造成大范围动荡。”
储君都这样说，谢予夺也没有异议。他环顾下：“但现在人员分散，不好训话……要不，开军用频道？”
皇太子冷峻眉宇间露出丝疑惑。
姜见明也清醒，坐直起来轻声说，“您太吓人。直就说，殿下应该再亲民点。”
他说罢，重新环视圈周围士兵，心里忽动。
白天作战虽然成功，却没能对晶体教造成毁灭性打击。如果对方还留有什
杀手锏，应该很快就会使出来。
今夜双方都在重整阵势。明天必然又是轮恶战，将有更多生命流逝在风雪里。
“殿下——……”
颤抖尾音消散在夜色里。
姜见明已经合眼准备睡，被这声弄醒过来，人还有点迷蒙。莱安拍拍示意他继续休息，然后回过头。
那个士兵躺在地上，半张脸都缠着绷带，只露出只眼睛，他胸口深深凹陷下去，呼吸急促而虚弱。
这个人快要死，或许也是因此才鼓起勇气出声。
：“呵，早就是。”
姜见明听见，倏地回头幽幽道：“什？”
“没有没有没有，”唐镇急中生智，扯过贝曼儿，“
们在说——小姜新婚快乐！”
不知何时，远处躺着坐着伤员们都点点挪蹭到这边来。
这些灰头土脸士兵中，有只是轻伤，也有断骨截肢，脏器破损；更有人险些晶乱，被三代镇定剂救回来，但大半张脸都是晶体与血肉融合模样。
姜见明点头。他
“殿下，谢少将。”
姜见明用眼神示意下，谢予夺心领神会靠近过来。
他压低声音道：“晶粒子事，索性趁今晚说开吧。其实已经自作主张，给部分人听见。”
唐镇在旁疑惑：“什晶粒子事？”
谢予夺皱起眉头，他那天突然从莱安口中听到真相，心内也是掀起轩然大波。
当他看到储君真回头搭理自己，面对那双翠绿冰湖般眼眸，士兵露出激动而惶恐表情。
周围好像安静点。
莱安本来准备问“什事”，话到嘴边顿顿。
“在听。”他说。
重伤兵更紧张，支支吾吾说不出什话，最后吃力地摇摇头。
但现在，连那些不知道还能撑多久重伤员，也努力睁大眼，直勾勾地看着尊贵将军与皇族如普通人样打趣喜怒。
放眼望去，长夜与风雪同样不见尽头。
废墟，灯火，脚步声。
淡淡血与死亡气息。
突然，有个士兵嘶哑地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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