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看着他走。
姜见明
喉咙哽
下，这句从自己口中不经意间滑出话语，居然后知后觉地给他心腔以绵长痛感。姜见明闭上眼，低头暗想：是，可以。
因为他天性冷静内敛，心态包容，所以任心中悲伤再如何滔天，也能被自己在个又个孤独静夜里化解开来。
但是莱安，或者说加西亚……他小殿下是那样骄矜、桀骜，又纯粹得像个孤勇孩童，永远野性难驯，永远爱得腔赤诚。
让这样个人，让这样个好像天生就该如神子般无往不胜人。
“不至于更坏。”姜见明推开她手，深呼吸克制住情绪，“没什
，本来就知道不是容易事。但是……只是……只是确实突然些。”
他叹口气，目光有些惘然地看向远方暮色云层，“这条路，不知道还能陪你走多久。”
“姜……！”奥德利猛地变神色，她四下望，确认没有人就急切地小声道，“但是你已经见到莱安殿下不是吗！殿下还活着，就算像你说那样失去旧日记忆，但是他和当年样在乎你……”
姜见明无奈地笑笑，涩然道：“们当年都太年轻，奥德利。”
他捏下自己右手无名指，自言自语，“其实如果是现在，都不定……答应。”
还是夹杂着叹息说出来。
“无晶人种保护协会提出‘去残议案’，以及增加‘机甲驾驶’兵种并接纳残人类参军议案……都被否决。”
姜见明愕然侧头看她。远处，阵欢笑声突然高涨，和枯枝在风中摩擦摆动杂响交织，齐灌入耳中。
几秒之后他才能发出声音：“否决？这……突然吗。”
奥德利咬咬嘴唇，扭过脸把自己表情埋在阴影里，声音有点哑：“消息还没有传到公众那里，但是事情应该是已成定局。”
像自己那样，在无形命运巨手面前惨败，被狼狈地按在地上，眼睁睁地看着爱人性命被剥夺殆尽。
姜见明根本不敢想象那样情景。
“你后悔。”
忽然，姜见明手臂被握住。他
奥德利愣在那里。
“姜？你在说什……”
她几乎要怀疑自己耳朵。她当然听得懂姜见明指是什，但正因为听得懂才更加不敢相信。
姜见明摇头，敛眉低声说：“不是惧怕那些艰难险阻，奥德利。没什，那些都不算什，只是……残人类毕竟……太容易短命。”
“可以看着他走，但他不行，他会受不。”
姜见明：“为什？”
奥德利：“不知道，是被军方高层票否决，听说议案甚至没能递到皇帝面前。”
姜见明沉默许久，也别过头去叹口气。五指插进黑发，他扶额咬着牙轻轻苦笑：“以为就算要否决，也会用柔和点手段……”
他眉间掠过闪而逝痛色，转过身掩唇咳起来。
奥德利吃惊，连忙给他抚背：“天，你别气坏身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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