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朔正抱着阿曈,就听山上传来熟悉马嘶,抬头看,原来出山迎接,并不只是白狼,还有乌骓与踏炎。
它们许久不见两人,此刻正神采飞扬踏风而来。
阿曈笑,也迎上去,随即便跃至踏炎背上,昂着头遥遥望向宗朔,“来不来!”
宗朔也跨上乌骓,他舒展筋骨,高声喊句,“来!”
“驾,驾……”
但只有柳鸿飞人知道,到底是谁好好护送他这程。
深夜中,他珍惜打开那个挂在树上,装着月白色绒毛小布袋,伸手抚摸着布袋上独特字体。而后,又从朴素行李中翻出只精致木盒。
打开后,只白色混金狼毫笔,正完好无损摆放其中,从未耗损,被保存很好。
而这笔主人,正带着伴侣与孩儿,肆意奔跃在山林间,欢快归家而去。
离东山尚且还很远,群白狼便早早迎出来。
他当年那巾帼英雄李玉香评书是白听!
不过万民伞不万民伞先不说,这些匪类是得解决掉。
宗朔脸色沉,身行伍杀气漏出来,抬手从旁边折根柳条,便独自进林。
阿曈蹲在原地抱着孩子,听着声声骨碎与惨叫,兀自龇牙咧嘴。
很快,宗朔便身整齐从林中回来,连头发丝都没乱,就见阿曈还等在原地,只是脸狼相,两个孩子也凝神,下意识伸出还未长成利爪来。
两人就这样骑着马,飞驰在林间与原野。
眼神相交之间,犹如初见。
两人两马,肆意飞扬,就像幅晕染开来水墨画,定格在东山这处遗世秘境中。
爱是场潮汐,是不着痕迹汛期。
它沉静滚滚而来,往无前推开天地,最后飞流直下,漫过山川
睡果儿与圆珠儿见这些“叔叔哥哥”们,立即兴奋起来,跳出阿曈与宗朔怀抱,跟着狼群便往东山去。
阿曈放开手,看着族群带着孩子们走远,心里既安稳又惆怅。
随着岁月飞逝,总有天,他尚且才三岁孩子,会长成真正狼神族,去经历自己故事。
这时候,宗朔上前,抱着阿曈,低头亲亲他脸颊。
两人对视良久,阿曈知道,眼前这个人,不论时间如何变幻,他都会陪在自己身旁,即便最后化成泥,化成土,也相合在起,要永不分离。
宗朔上前抱住大两小,“走吧,会儿官轿路过,人多眼杂。”
阿曈收回唇边露出狼齿,被宗朔拥着要离开,但他却忽然想起什,停下脚步。
宗朔只见阿曈从两个孩子身上揉把毛下来,而后装在小兜子里,挂在轿子必经树下,还拿出裤兜子里常带着炭笔,用他那缺胳膊少腿字,写句话。
“潞州知府亲启——儿毛,赠与旧友做只新笔”
当日,百姓都说潞州官道上发生奇事,本要劫掠知府强盗被人收拾个落花流水。经过民间润色,大伙都说,是神明保佑青天大老爷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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