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原与中原通商,眼见着边关危机已解,于是次日,阿曈又在昭城城门口,辞别书生。
“小鸟,好好考!你绝对是中状元材料。”阿曈拍拍书生肩膀,脸与有荣焉,他虽然不知道为什非得要金榜高中当官,但从
荒马案结,众人马回到昭城。
克烈族人或有受伤,便同送进昭城军医帐里上药医治,只是还没等上好金疮药发挥药效,往往那些大汉便无所谓起身就走,军医还追出挺远,只是语言不同,也只能作罢。
可等晚间再查看伤患时,就发现那些克烈人伤口恢复之快,见骨重伤,歇上晚后,丝毫不会化脓肿胀,早已经止血并且可见有愈合征兆。
军医稀奇,想要就近观察,但却被克烈人拒绝,并且连同伤员带着队伍同,撤出昭城,返回族中在附近草原中扎营地。
在宗朔整军后,不论是克烈小队,或是昭城兵将,都不必再往草原深处护送商队。商队护卫职责,被蛮族女首领娜仁包揽,这既能避免中原军过于深入草原,又能挽回乃蛮这些年在草原各部中失去信任与尊敬。
皇宫,原本金碧辉煌宫殿,因日久年深,如今无论再如何修缮,都泛着陈旧与阴冷。它默默伫立在此,见证着不同姓氏朝代更迭与沁着鲜血权力轮换。
金殿深处,层层守卫之下,殿中却唯有两人,个坐在纯金龙椅上,苍老疲惫,已经日暮西山,死之将至。
另个,微微俯首半跪在地,他正当年华,身形衡阔,容颜英俊,既腹有经纬,又武冠全军。
“赫连宗朔拜见陛下。”
老皇帝强自咽下涌上喉间闷咳,浑浊双目死死盯着宗朔那正当壮年身躯,与那双酷似先太子眉眼。
更重要是,直护卫商队克烈族,并没有想长久活跃在权力中心意愿,眼见草原平定安稳,乃蛮族这个新上任女娃娃也不错,克烈族长就在族中商议中,想要打道回府。
毕竟,科特沁还有好些有孕或是年老族人在等亲人们回去。
眼下,也只剩中原内部事情要宗朔自己去解决,他们族是不出草原,又不擅长什阴谋手段,在这方面实在帮不上什忙。
克烈族长前来辞行,宗朔点头,但在族长转身而去时刻,宗朔又叫住他,“请慢,还有事相求……”
克烈退兵回家,同天众人庄重与阿曈告别,并邀请阿曈闲时可到科特沁小叙,他们克烈永远是狼神最忠诚护卫。阿曈便于城门送行,还去买好几箱子小饰品与杂七杂八物件,叫克烈扛回去,也是个心意。
半晌无言,最后又像因为什事而放下心,反而摆摆手,叫人赐座。
“多年未见,不必多礼,坐吧。”
宗朔言未发,站起身,径直坐到椅子上。
老少,隔着冰冷殿石,隔着经年仇怨,只勾连着稀薄又微不足道血脉,分坐在室中高低两端,遥遥对视。
半月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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