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渐深,天幕已沉,浑圆月影在潭水中凌乱徘徊,有段柔韧身躯受不住抽身逃离,脱出水面,而后却被只健壮有力手臂横搂住,狠狠拽回去。
阿曈浑身酥软,藤果实在他与宗朔纠缠中早已生根发芽,借着澄澈潭水,伸张出截截枝蔓,但这藤却不长在实处,而是长在两人身躯上,那像是暗金色纹身般,从阿曈脚踝处缠绕而上,直长到宗朔颈边。
随着这金藤蔓延,男人身躯上狰狞盘旋着乌黑血毒,渐渐被吞噬殆尽,直至最后,依旧是副如同往日般,筋骨刚硬健躯。
水岸边寂静片,老猴子早已回到它自己巢穴,白狼也回到族群去,只有乌骓,静静守在不远处。
忽然,潭水边这匹卧在凉草中骏马猛然起身,凝神往潭中望去。
两个人隔着落日映在水中嫣红余晖,双目对视。
少年眼波盈盈,情丝如线。
他执拗盯着宗朔,无论男人如今眼中只是个什样血腥世界,他要这个男人看着他,只看着他,然后爱他,且只许爱他。
他要突破所有颠倒梦魇围堵,将宗朔拉出来,而后相拥。
男人忽不动,阿曈便低头相迎,但尚来不及唇齿相贴,便被宗朔忽拽如怀中,死死吻住,激越又,bao戾,像是雄兽濒死缠绵。
寂寂而洁白月光下,副强健身躯背对着群山,从潭中央霍然脱水而出,水珠顺着紧贴在脊背上湿发,沿着起伏筋骨,流过肩胛与腰背上被抓血丝丝长痕,黏连留恋淌下来,再次没入股下水潭里。
只是这幅虎背狼腰怀中,尚且还横抱着个人,于远处看,除那双攀在男人脖颈上手臂,也只能看到双软垂在男人手臂间双腿。只是那莹润脚踝与小腿间,隐约可见条繁复金藤盘绕。此刻,月光越过遮蔽云层,铺洒在男人脊背上,也映见他身躯上与怀中人出于脉纹路。
他们像被隐秘藤根缠绕在起,在这连绵雪山背景下,脱出于圣水中山精。
他们既是两个人,又像是个人。
因为生命交融,爱意汹涌。
谁也等不得刻闲,他们双双纠缠着沉入水底,在这处光影流转密地,切规则宣告破碎,只有爱欲与生死是真实。
水面上,倒映莽莽雪山与苍穹全被搅碎,水中间,冰冷潭水如沸,人影纠缠。
玉盘回旋,素手纤纤,明暗交界处身躯如藤蔓暗中缠绕。朱唇点点,粉颈花团,炽烈火焰燎进深藏花朵。
发丝乱,声声颤,蛇婉转蚕缠绵,虎踞龙盘,倒凤颠鸾,鱼水纠缠,波浪滔天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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