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腾格里诺海在五岁年纪,被带上沉重木枷,锁上沉铁锁。
“带回去,等他够高,再杀!”
失去亲人,成为奴隶与囚犯诺海,被拖拽到几山之隔营地,在每日磋磨中等着被杀。
他饥饿又疲惫,但双手被锁,不能自己进食,可每晚都会有人给他灌进去碗肉汤。
他们需要他长高,他离死亡还有寸距离。
此刻寒刀抵住喉咙,他也要死,他回不去特克沁。
“只是,这小孩儿,好像不够高啊。”执刀人有些为难,便朝首领请示。
首领有些气急败坏,“拉过去比比。”
小孩便被拖拽到山谷外停着马车边,刀刃贴着他头顶,比在车辙边,还差寸许。
持刀人无奈收刀,首领也不再管小孩,策马转身要走,但在转身前,他望见那还没有车辙高孩子眼睛。
自己躲到祭台去,外边有声也不要出来!
五岁诺海蜷缩在冰凉祭台岩壁旁,听着外面大量马蹄进山谷,将地面踏震动,不断摩擦刀枪捅破结实毡帐。
诺海听见有陌生人,用他听不懂语言在不断喊话,没会儿,便传来父亲与众位叔叔呼喝作战声音。
他向岩壁下望去,全是人,全是刀,全是血,他父亲与二十几个叔叔,顷刻间,便被“人”淹没。
诺海喘着粗气,奔出祭台,抽出腰间小匕首,朝密密麻麻刀与血,冲过去。
小小肩膀承受不枷锁重量,脖颈被磨烂皮。在静静夜晚,他疼痛到麻木,草原上风吹过面颊,耳边仿佛又是熟悉祭台结布声。
诺海昏沉想起,他还有个愿没有祈完,望着漫天星河,他心中默默用母语念诵。
苍穹下最英勇无畏狼神,请让活下去吧!仇还没报,该杀人还没杀。
天上乌云遮着月光,黑暗营地中,匹高大灰狼隐藏在暗影中,逐渐接近倚在车轮上闭目小孩儿,它悄无声息闻嗅孩子气味,最后,在诺海
冰冷,憎恨,带着坚决杀意,让人不寒而栗,像匹要噬人狼。
羊皮小袄子上鲜血都凝成暗红色,小孩盯着首领,说句话。
“бичамайгалахболно”
没人能听懂,但他们所有看到这双眼睛人又都懂,他会复仇,并且至死方休。
没有人敢小看个活着克烈人仇恨,哪怕这只是个孩子。
最后,数十人举着□□,死死将浑身是血诺海抵在地上。
“禀告首领,这小孩杀咱们五个人!怎处置。”
“什?个孩子他们都敌不过?”但转身看着被二十几个克烈人杀满地尸首队伍,首领便沉默。
“杀他,再将这些克烈尸首都钉木架上!叫他们再来人知道,是哦才是草原天!”
诺海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些什,他已经很累,握着匕首手臂发麻,人太多,他杀不完。父亲与叔叔们都死,他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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