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曈愣,按在宗朔衡阔肩膀上手,都瞬间松。
伸手不见五指黑夜里,阿曈瞳孔收缩到极致,眼前人轮廓隐约可见。
他认出这人。
沉郁、炽烈、坚硬、冷峻,如琼枝树,面目分明。
他犹记得,那日飞溅在脸上鲜血,是滚热,烫自己心里突。
就在身后男人右手化掌,带着风声劈过来时候,阿曈下意识使出营训中,擒拿脱困招,他顺力转身,抬起手臂便挡。
此刻男人却动作顿,低沉着声音说第句话。
“你到底是谁!”他还有未竟之言,为什使出军营训招式,况且犬军又为何不防备?任由这人往来穿梭于边防重地!
阿曈也不吱声,已然打不过,自然是脚底抹油!
他可是知道营中有宵禁,这人身量高大,又穿着硬铠,绝对是个将军!自己被抓不要紧,可不能连累伙长与卒长。
暗夜风急,空中无月,胡杨林中高矮两条身影打正激烈。
旁边,犬马却大眼瞪小眼站在旁边,不知道该帮谁,毕竟,将军还是待它们不薄……
刚交上手时,阿曈颇具信心,他东山霸就没输过架!然而只过几招,阿曈就开始心焦。
他使不上力!
自小在遗世般群山中长大,与他打交道全是动物,就连父辈传授,也是捕猎扑杀、击致命手段。
宗朔眯着眼睛,看不见人,只隐约能觉出阿曈动作间带起劲风。他肩上松,眼看这人挂在树上要逃,便霎时伸臂往上
于是阿曈咬着牙,使出吃奶劲儿,闷声喝嗓子,单脚踏地,跃而起,要从这人头上翻过去,往树上跳。
若是进树冠,任谁也抓不住他,连东山猴王和自己比都差点意思!
宗朔被阿曈狠狠抠按着肩膀,这角度他本来可以抬起手刀直击阿曈喉管,招致死,任他有巨力也必然瞬间泄。但宗朔下意识犹豫,就失先机。
阿曈随后起跃很迅猛,动作利落,抬腿勾住脚边树干,吊在树上。
宗朔抬头,在无月之夜,两人上下,隔着几缕清风,面目相对。
阿曈哪能想到,“人”花招可真多!自己伸出拳头,还没打到人,便莫名其妙被推着手臂泄力错开,他还差点因为收力不善摔出去。
宗朔也没想到,这人看起来个子不大,只是番试探下来,怎这样有力气!他深夜出现在昭城附近,是何目?想着必要活捉回去,好生审问番!
阿曈只觉得这人气势瞬间涌发出来,攻势更加凌厉,几招借力打力,已经叫他捉襟见肘。随后,宗朔左手拧住他肩膀,把人锁在自己坚实胸膛下,以身高与巧力,困住阿曈,叫他挣脱不得。
初夏夜晚有些闷,阿曈衣衫轻薄,温热躯体贴上背后有些冰轻铠,他浑身哆嗦,打个激灵。
不过在这时候,阿曈天天努力营训成果便显示出来,教头教套招,早就被阿曈肢体记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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