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曈漫无目走两步,就听自己肚子里“咕噜噜”几声,他嘿嘿笑,抬手拍拍,“诶呀,兄弟你是不是饿?”
阿曈刚想往城镇中去,再吃吃那些各色各样美味,想到那些带着花纹漂亮点心,阿曈舔舔嘴角。只是刚走出几步,他恍悟伸手往包袱里掏去,摸来摸去就只有他阿纳给他带着几件换洗衣服,还有火镰等等小玩意。
阿曈拍拍脑门,差点忘记,他昨日“行侠仗义”来着!
少年这功夫想起来他自己“义举”,还依旧颇为高兴与自得,于是也不去纠结得失,只停下脚步,四处闻嗅,又趴在地上刨几个土坑,他捏捏土壤湿度,随后顺着灵敏嗅觉,路往林子南边去,找到条清澈溪流。
溪水冰凉凉,从蜿蜒石壁上缓缓流下来,映衬着四周不甚明亮天光。阿曈趴在河边饮水,又伸出手,掬把清水,洗洗脸,随后晃头甩甩头上水珠,再低头,就见恢复平静水面上,照映出自己脸颊。
少年第次闻到属于“人”浓烈鲜血味儿,他只呆呆,缓缓抬手擦擦迸溅在脸上血迹。
黑夜尽头,马蹄飒踏,那个冷肃背影转眼不见,寒刀冷枪也随之隐没,月色寂寂,倾泻在林中。乌鸦闻讯而来,盘踞在枯树之上,等着清扫大地上所有生灵残躯。
阿曈被鸦声惊醒,回过神,看着眼前狼藉。他有些说不上来荒莽滋味。但见着树上老鸦正耐心等候,便跃至林中,让出空间。
鲸落,万物生,诸般有形之物,最终都会以这种方式,重回自然怀抱。
阿曈眨眨眼睛,看着眼前情景,最后默默转身离开,他放弃那个辛苦挖到半狼洞,朝更高山巅奔跃而去。
水面切在雾蒙蒙清晨中,都显得颇为昏暗,唯有那隐藏在少年湿漉漉碎发中,额间那枚灿灿金纹,明晰倒映在水中,甚至有几只小鱼儿游动着去勾金纹水中倒影。
少年玩心顿起,蹲在溪边来回晃脑袋
于是,初来人间第个夜晚,少年仰躺在山顶宽阔树干上,和鸟雀与松鼠挤在起,如此睡宿。
次日,天光微微亮,树上少年还未醒,就迷迷糊糊“哎呦”声,始作俑者便是几只在树上乱窜灰皮松鼠,他们拿着饱满榛子,颗颗往阿曈身上丢,告诉他该起来吃饭啦,太阳晒屁股啦!
晒没晒屁股阿曈不知道,但是要摔屁股是真。他被榛子砸猛然惊醒,却忘自己尚且是在树干上,翻身就滚落下来。
好在他身手敏捷,柔韧细腰在半空中使劲,便转过身。随后“嘿哈”声,稳稳当当双腿着地,姿势颇为优秀!刚想炫耀番,却发现周围并没有熟悉族群,于是便有些讪讪,只伸手摘下辫子上草叶子,个人聊赖从山中溜达。
他在思索个问题,接下来往哪去呢?从东山中出来是为找媳妇,上哪找媳妇?他阿塔也没说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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