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暮说:“他们都走,也不想继续读。”
病房里安静好会儿,只能听到两个人呼吸声和窗外时不时几声鸟叫。
陈暮是想继续保持冷酷,指甲都嵌到掌心肉里,却依旧没把在眼眶里打转泪水憋回去。
她不想让周晟言看见,耷拉着眼皮,盯着自己鞋尖残留着泥土,让眼泪落在白得反光地板上,声音冷淡说:“该回去收拾行李,约房东明早来查房。”
陈暮手再次被周晟言拉住,他说:“多留几天吧,房间替你收拾,书你继续读,以后陪着你。”
陈暮嗯声,把手收回来,“以为你麻药没过,会睡会儿。”
“没有用麻药。”
陈暮很惊讶,她从没听说谁不打麻药做手术:“为什?”
“怕你等久。”
陈暮看着他额头有薄汗沁出:“让医生来给你打点止疼药吧。”
陈暮把脸缩在衣服领子里,有搭没搭用脚尖踩碎花坛里枯叶子,清脆声音能抚平心里不安,不知不觉就把周围圈儿踩没。
好在风吹又纷纷扬扬落下几片儿,在空中晃晃悠悠绕个圈儿后躺在她面前。
也就等个多小时,老三从里面走出来,对陈暮说周晟言醒,请陈暮去看看他。
医院地板白得锃亮,陈暮在花坛边儿棱角处蹭蹭自己鞋上土才走进大厅,楼那些看面相就觉得不太善良人们已经不在,也不知道是什时候走。
周晟言在二楼个又大又宽敞病房里,里面比起病房更像是装修精良房间,有比人高欧式花瓶,墙上挂着像是从博物馆里复刻画,桌子上还放着带有艺术气息装饰品。
陈暮依然低头看着自己眼泪珠子砸下,水滴砸在地板上会变成很小圆形水渍。
“之前有件必须要做事,生还几率不大,所以想和你分开,最后时间逼近才会说那些话。”他说得平缓却艰难。
不回短信不接电话,回到家面对着她又忍不住关心,说不出重话。
在她问他事情时候,好不容易狠下心不对她解释,刻意漠然
“不用。”他说话时候会牵扯腹部伤口,却只是专注看着陈暮:“假期回去吗?”
“明天下午机票。”
“那什时候回来。”
“应该不会回来。”
周晟言语气依然温和,“不是还有年吗?”
陈暮站在门口时候,两个男人站在病床旁边弯着腰同周晟言说话,周晟言见陈暮来就让他们出去。
那两个男人在门口和陈暮擦肩而过时候,用余光悄悄看陈暮,然后带上门。
陈暮走到周晟言旁边,他脸色和唇色都很苍白,眼底红血丝弥漫,呼吸时候胸口微微起伏,他们在起两年多些许心灵感应让陈暮觉得,他每次呼吸时候都非常疼。
陈暮心脏像被根针扎下,疼痛感霎时蔓延到全身。
他握着陈暮垂在旁边手,说:“刚刚站在外面吗,手这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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