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母每次回家或跟家里打电话,头件事就是问魏昕最近怎样,对于这点魏时也表示理解,谁让他这个弟弟性格极其古怪别扭,从小到大不合群就算,连最基本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。
没人在旁边照顾,魏昕肯定活不下去。
而他就是那个有责任、有义务、必须得照顾魏昕人。
魏昕用瘦削而没有点血色手指拿着筷子慢慢地扒饭,魏时夹起个荷包蛋丢进他碗里,“把这个吃,你那是吃饭还是吃毒药啊?跟被鬼卡脖子样,快点吃。”
魏昕抬起头,用沉沉目光看魏时眼。
天擦边黑时候,魏时才从镇上回来。雾霭重重中,他骑着自行车在魏庄青石板小巷里横冲直撞,路面有点颠簸,他两只脚使劲踩着踏板,屁股悬空并没有落实在座椅上,身边时不时响起声声怒骂,那是被他吓到街坊邻居。
魏庄建筑比较密集,色白墙青瓦、飞檐斗拱,在明山秀水,烟笼雾罩下,显得格外静谧美好,魏时家就在这片建筑物中间,栋二进宅院,住着他跟他二叔家人。
魏时冲进大门,动作轻快地跳下自行车,然后把自行车靠在屋檐下,接着推开自家大门,屋子里静悄悄,无声无息,天光将暗,屋子里也处处都是阴影,啪地声,魏时按亮电灯。
晕黄灯光把简陋屋子照纤毫毕现。
魏时把身上书包随手扔在桌子上,就进厨房,捣鼓大半个小时,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,终于把饭菜上桌,饭菜很简单,个葱炒鸡蛋个白水萝卜,就着白米饭,就是素淡点。
那个目光,没有丝毫活气,猛看过去,难免会有心惊肉跳感觉,不过对于已经看惯魏时来说,点也没有被惊吓到,他用筷子敲敲魏昕头,“
魏时把饭菜摆好,走到侧屋,在门上噼里啪啦地敲起门,“魏昕,出来,吃饭。”侧屋里并没有动静,魏时又使劲拍几下门,门被他弄得哐啷直响,摇摇欲坠却还坚守着岗位,门里终于响起细微簌簌声,魏时听到里面有动静,不爽地啧声,扭头就走。
魏时坐在饭桌边,又等几分钟,终于,大门外走进来个苍白瘦弱少年,他低着头,用几乎没有任何脚步声动作往堂屋走过来,头发有点长,遮住眼睛,只能看到少年尖削下巴。
少年头也没抬地坐到饭桌边,于是,开始吃饭。
魏时看着魏昕那死气沉沉样子,无动于衷,以前看到自己弟弟这个死样子他还想着把他带出去玩,让他能活泼点,可惜,这多年,点用都没有,他也终于放弃这个打算,转而选择无视。
家里就他们两兄弟,他们父亲在魏时七岁时候外出工作,却在工作地方失踪,而他们母亲自那之后性格大变,易怒而且,bao躁,为养活两兄弟长期在外工作,目前正在市里家星级酒店里做服务员,两个月都不见得能回家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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