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叹息声,把碗筷收走,让陈阳好好休息。
昨晚上魂魄离体,到白天,陈阳就难免精神萎靡不振,他睡差不多整天,到大下午,才被魏六婶叫起来。陈阳觉得自己以前三天三夜没睡觉那次,也没现在这累得慌,身体由内而外,沉甸甸,连抬个手都有点艰难。
陈阳看着魏六婶,“六婶,什事啊?”
魏六婶神色有点不安,“魏老爷子刚来过,想把你也叫去参加族里祭祀,你跟那个——虽然换庚贴,但是到底还没成礼,怎非得把你叫去,你现在身体也不好,唉,偏偏跟魏老爷子怎说都说不通。”
陈阳看下自己腿,“六婶,你没跟他说,脚出问题,去不?”就算没这个借口,陈阳也会想办法把这个事给推,经过昨晚上,如果陈阳还不知道魏庄是个什险恶地方,那他也白在外面混这多年头。
在鬼节这天,魏庄人都是天边刚擦亮就起来,这天也要把手里忙活事暂时停下来,家家大门紧闭,人人悄声敛息,足不出户。所以,阴婚准备事宜也跟着往后推,这天,魏六婶家没有外人来。
在鬼节前天,魏庄人就会把家里那些凶兽铜饰、浮雕或木刻等全都擦拭遍,大门、窗户上那些已经贴年凶兽画像,也会换个新上去,这些细节也就罢,再来白天也没什特别。
除安静,还是安静,连狗都知道夹起尾巴,叫都不叫声。
到吃饭时候,陈阳才发现这魏庄鬼节还是跟他们那儿有些区别。以前每年到这天,陈阳家都会摆出个大阵仗,他奶奶跟他妈妈会整饬大桌子菜,要十八个不同菜色,冷盘热食,外加上好米酒清茶,供奉祖先。而平时供奉,仅仅四个或六个菜色就够。
农历七月,持续整整个月祭祀活动,在阴历七月十四这天,达到最高|潮。这种传统实在过于烦琐,年轻辈人早就不兴整个月都搞这套,但是到七月十四这天,也还是会象征性祭拜下。
而在魏庄,还是与以往样简单寒食。
魏六婶等陈阳吃完之后,边收拾碗筷,边怕惊动什东西样,压低声音,满脸歉疚地跟陈阳说,“等明天才能帮你去魏时家问他电话,今天是中元节,得把要做事情都先歇下来。”
陈阳知道有些看似荒谬习俗自有其道理在,如果他是摔断腿之类外伤,那他肯定会不顾这种习俗,想办法离开魏庄去医院,免得耽误治疗,但是他现在是魂魄受伤,反而没那急迫。
想到这,他就跟魏六婶说,“六婶,脚不疼,多挨个两三天,没什大碍。你别操这多心。”边说陈阳还边拍拍自己腿,以示自己话是真。
魏六婶也是知道些事,看陈阳身上没什外伤,就隐约有些知道也许陈阳是昨晚上走邪或其他什原因,身体才出问题,现在是鬼月,这种事也不少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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