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轻蔑地笑,神色惨淡:“当然,还欠你条命。放心,逃不出你手掌心。”
徐海生说罢径直地走出厅堂,就那走着,步伐缓慢,不回头也不张望。诸人无暇再披上桦皮蓑衣,个个紧缩着肩膀尾随其后;只有陈婆自己站在门口。走出几步扭头望她眼,她孤零零模样就像张贴着纸片儿,灰布小褂在风中哗哗作响。这个影像在此后许多岁月间,如影随形地飘荡在脑海之中,总会不期而至地让感到战栗不已。
苇塘周遭杂草连绵,阴森森荒。心在慌——想到那些虽然身死却曾被挖去肝脏志愿军战士;想到枯井里大哼哼肉皮冻样柔软慑人躯体;想到被剔成具冒着热气白骨胡二嘎……渐渐感到脚下道路软绵绵得厉害,不知道徐海生又会让们看到什更加不可思议东西?所有真相,会如此轻而易举就浮出水面吗?
枯井近在眼前。它周围已然用稀疏木障子圈起,块歪斜板子上写着“生人勿进”四个红字,字也是用刷子刷上去,歪歪扭扭早已显得斑驳不堪。走上前去,踮着脚试探着往井口里瞄瞄,黑洞洞什都没有,只是北风吹过,能闻到股子沉沉腥气。
徐海生止住脚步,慢慢把八角解放帽从脑袋上拉下来,满脸镇定——他这副模样不可遏制地让想起陈连长与们分别时情形,接着听到他说:“今天魁岭真是太静哩!”言毕,他利落地伸出手臂指向前方,声音尖厉地骤然叫道:“杜科长!要带你见东西就在那里!”
几乎就在们目光全部沿着他手臂指方向看去之时,徐海生却突然冲入木障围栏,同时将八角解放帽抛在井口,继而纵身跳入枯井,紧接着,声凄厉吼声麻辣辣地凿入耳际……这所有切仅仅发生在眨眼之间,以至于回过神来,才发现具白骨已经被抛在地上!战栗身体摇摇晃晃,看着白骨中弥散热气,突然有种想呕吐感觉。
杜少谦却俯身捡起徐海生丢下八角解放帽,蹙着眉头久久不语,雨水越发将他面目浇淋得模糊不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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