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连长此言出,两名士兵态度变本加厉生硬,二话不说愣是撵着们脚步直至原来房间,接着“哐当”声掩上房门,双双立在门外持枪把守。
沉沉心气,悄声问杜少谦:“杜科长,他们好像在挖掘什重要东西,你觉得会是啥玩意儿?还有那些地鼠,个头怎会那大?”
皮五缩头缩脑靠上前来,声音压得更低:“这些士兵挖啥不知道,不过那些个白毛地鼠倒没啥大惊小怪,它们挖土刨泥那可是手拿把戏,甭管多结实地界儿都架不住这些玩意儿祸败。八成是士兵们挖到人家老窝,所以才弄塌坑道。”
撇嘴道:“这大白毛地鼠还没啥大惊小怪?这
——白毛地鼠!
实际上,若是平日里见到这上蹿下跳家伙倒也不足为惧,至多会有些惊讶而已。
1959年春,饥荒风头正劲那阵子,旁地界儿不大清楚,单单说所在公社,方圆十几里开外差不多被乡亲们掘地三尺,许多人得以捡回条命,这些地鼠肉可谓是功不可没。
然而在经历过连串匪夷所思事情之后,尤其是目睹哨口烟袋链里水怪毛毛撑,就难免让胡思乱想起来:要知道辽东常见地鼠个头都比较小巧,最大也不超过尺长,且都是生着棕色皮毛。
但是冷不丁蹿出来这只地鼠却身披白毛,状如猪尕,这就不对头——虽说三年大饥荒已经熬出头,但乡亲们这个时候也就是填饱肚子,粮食比金子都贵,恨不能藏着掖着密不示邻,怎可能让地鼠们有机可乘,吃得如此肥硕?又或者这白毛地鼠本就天生如此?抑或它们与陈连长所隐瞒之事有什关联?
越来越发觉自己怀疑之心在嗷嗷膨胀,任何风吹草动马上都会让噤若寒蝉,没头没尾地乱琢磨通。但是眼下这魁岭周遭又确实处处冒着诡异,仿佛有只无形巨手正在缓缓将们拉入渊薮中心地带,不可遏制,无法摆脱,看不见,摸不着……究竟,究竟这切种种背后到底隐藏着什?
就在和皮五凑上前去之时,陈连长已经亲自抄着家伙什儿铲起土来。但见直径五丈见方深坑已然坍塌得不成样子,深坑边缘横七竖八地堆着大块大块岩石。
随着沙土不停地扬出,时不时就会钻出三两只白毛地鼠;挖土士兵们根本顾不上它们,只是连连带着哭腔嘟囔道:“四个同志!连长……连长,共有四个同志……被埋在下头啦!”
陈连长沉默不语,憋着气息夯夯地使着劲头,偶然,抬头正瞟见杜少谦在坑外帮着清理积土,他愣愣——似乎突然明白不该让们来到这个地方,随即冲着两名士兵打打手势。
两名士兵心领神会,伸手薅住杜少谦手腕,接着连推带搡地把们三人通通赶出木房之外。杜少谦嘴里连连叫着陈连长名字,只听陈连长忙里偷闲撇过来句热气腾腾命令:“全给看好喽!哪儿都不许去!听到没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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