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滴溜着眼珠儿在众人身上扫圈,他干咽两口唾沫,兀自摇头叹息:“可是没想到……谁他娘也没想到哇!来年江面破冰以后,们撑着木排往安东流送,还真就出桩大事情!刚刚也叨扯过,这南流水有九九八十道恶水哨口,可韩把头毕竟经验丰富,往年行排过程中虽有凶险却也能保个周全。但是这次也该着们不走运,就在流送第三天晌午,们遇到场大,bao雨。那雨下得可真叫大,眼睁睁看到两岸山崖间大树被狂风扯碎,乱石飞如鹰隼,放眼望去就像是天崩地裂。”
他手舞足蹈地继续说:“韩把头看不妙,赶紧找处地界儿停下来。不承想没过多久,由林子里钻出八个黑衣大汉,他们头上都戴着笠帽,帽檐儿压得很低,根本瞧不出啥模样。其中个领头抛出袋真金白银给韩把头,言说他们八人要前往安东办件要紧事儿,能否帮忙捎上段路,即刻启程?韩把头哪里见过这等好事,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口应承下来。木排就这样在大雨之下再次入江,那八名黑衣大汉坐在排尾围成圈,躬着身子窃窃私语地说个不停,可是他们说啥却听不真切。黄昏时候,大雨渐渐停下来,这时候们经过处黑乎乎陡崖,因着水势险恶,们全都各就各位打起精神,心思就没有放在那八人身上,没承想……没承想……没承想那八人扑通扑通跳入陡崖下深水里头,翻动几簇浪花就消失不见咧!”皮五言及此处,使劲地缩着细长脖子,脸颊上稀松皮肉连连抖动。
“消失不见咧?”老崔霍地撑起身子,“真他娘邪乎!他们是啥玩意儿?”
“谁他娘知道是啥玩意儿!”皮五干搓两把脸,“当时们都被吓傻啦!还是韩把头见多识广,他连忙从怀里掏出那袋真金白银,打开看,可是不得哇!哪是啥真金白银啊!你们猜是啥?居然全是些楮灰!韩把头当时就喷出来股子鲜血,眼仁儿都散成碎豆腐,他说那些玩意儿八成该是成精老鳖,不知怎上岸,找不到老巢才干这档子事儿!”
听着皮五咋咋呼呼叙述,满腹狐疑,不禁接茬道:“那后来怎样啦?”
皮五又叹息起来:“后来……第二天,木排再经过秧歌汀时候,不知怎个劲儿地往里头滑啊滑个不停,那是咋都控制不住哩!那秧歌汀有数不清怪石龇牙咧嘴地立在江面,木排进去之后顿时就乱套,眨眼工夫连着韩把头和其他三五个木帮中人就被吸入水中。站在排后见事有不妙,于是使出吃奶力气从排上猛子扎离哨口,不想这时从水底钻出根崩排大木硬生生地顶在膝盖上,这条腿……就这完犊子啦!那时候,哪里还顾得上那撕心裂肺疼痛,在往岸边死命游时候回头瞄过去两眼,只见被卷入水中韩把头等人在乱石间上下翻滚,那身上片刻就被剥得溜光儿,紧接着是皮肉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