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崔接过话茬:“咱这辽东怪模怪样吃食倒是不少,啥油炸冰溜子、刀切生鸡蛋,可是咋没听过这道菜,怎讲?”
皮五又炫耀起来,嘴角撇起来老高:“这个你就不知道吧?听跟你唠叨唠叨你就明白咧。咱这地界儿靠着鸭绿江,浅水窝子里可有不少旁人看不上眼儿泥鳅,那真是又肥又嫩,网下来弄个三五十斤不在话下。把这泥鳅先在水盆里困上个两三天,清清肚子里那些脏东西。然后,再把几十条活泥鳅和卤水豆腐起冷水下锅,灶下起火,水热泥鳅就往豆腐里钻,待开锅后那泥鳅和豆腐便透熟透熟,接着将它们取出来晾凉切成薄片,就这简单哩!因着泥鳅色黑,熟透豆腐色白,所以才叫个‘乌龙穿白玉’名号。”
“没想到你懂得还真多!”李桐听罢拍手叫绝,“昨晚那个夜光木就够让惊讶,这回又开眼啦!”
“这算得啥?”皮五哧哧地笑着说道,“要不是他娘连日大雨,准儿让你们见识见识更美味东西!说起来这泥鳅不过是鸭绿江里最不入流水产,要说吃鱼,那当属这江里‘三花五罗十八子’,而这里边‘三花’——鳌花、鳊花、鲫花又为上上等。当年在木帮混日子时候,每到春天江面破冰,鱼肥虾壮,吃开江三花鱼可是帮中上下
魁岭。第个清晨。
推开花窗,狂风夹杂着雨沫横扫进来,屋子里顿时片片煞凉。
三四小时睡眠让杜少谦褪去满身疲惫。他把整张面孔浸在瓷盆内,扬起脑袋后任水滴由脸颊顺流而下。外边雨还在下,半刻也没有停歇。透过窗外榆树茂密枝丫,掠过高矮不草屋坯房,隐约能看到鸭绿江水在肆意奔涌。
们随瘸腿伙计皮五下吊脚楼,弯弯绕绕来到处厅堂。厅堂之内摆张大圆桌,众人早已各自落座。
谢掌柜见们到来,忙起身对杜少谦说:“吃个早饭还得走这远路,还望杜科长多担待些!实在是原来这座宅子主人整景儿,厅是厅,堂是堂,们接管之后也就顺着这个习惯来咧。”
杜少谦两道眉毛间展露出满不在乎神色,说道:“嘿!不碍。之前听皮五说,这宅子主人原来是个大地主,谢掌柜解这个人吗?”
谢掌柜摆手道:“都过去好些年啦,不提啦不提啦。来!咱们先吃东西,吃东西。”说着他将放在圆桌上只大盘向杜少谦方向推推,“这吃食可是皮五拿手绝活,杜科长要不要尝尝看?”
大盘之内落着三五沿儿被切好东西,看上去像是豆腐片,只不过这豆腐片上满是些青青白白图案,样子古怪得很。
坐在身旁李桐早已按捺不住,经过昨晚连番折腾八成是饿坏,还没等杜少谦伸出筷子头,他就已经把那豆腐片塞到嘴里嚼起来,边还不忘嘟囔道:“好吃!真好吃!这东西是啥?”
皮五似乎早就料到有人会问起,于是他故作神秘地说:“乌龙穿白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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